乔铃儿沿着山道往回走,夜色里的风带着草木的凉,却吹不散她心里的盘算。路过巷口那棵老槐树时,她忽然停住脚——树下藏着个熟悉的青布包裹,是她早上出门时,特意给李莲花准备的干粮和伤药,此刻却被人动过,里面多了张叠得整齐的纸条。
她赶紧拆开,是李莲花的字迹,笔锋带着点急促:“已知角丽谯之约,明日破庙我会赴约,勿忧。肖紫衿已带四顾门弟子在庙外芦苇荡埋伏,你见我掷出青笛,便往东侧跑。”
乔铃儿捏着纸条,指尖的凉意瞬间散了,眼眶却有点发热,她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袖中,又将包裹里的伤药换了两瓶更有效的金疮药,心里忽然定了下来。
回到四顾门时,乔婉娩正坐在院里等她,桌上摆着温好的莲子羹。见她回来,立刻迎上来:“怎么样?角丽谯没为难你吧?”
“没有。”乔铃儿接过羹碗,喝了口热汤,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明日我要去城外破庙见李莲花,肖紫衿会带人埋伏,我们能趁机脱身。对了阿姐,你知道‘冰蚕雪丝’和‘寒潭水’吗?”
乔婉娩愣了愣,随即走到柜边,翻出个旧木盒:“我好像听人提起过,冰蚕雪丝在西域雪山的冰缝里,寒潭水在极北的‘忘川潭’,只是那两处都凶险得很,西域雪山常年雪崩,忘川潭周围全是能蚀骨的瘴气。”
“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乔铃儿指尖攥了攥袖中那片胧月叶片,把到了嘴边的“为李莲花找解药”咽了回去,转而弯了弯眼,故意装出轻松的模样:“就是昨天听角丽谯随口提了一嘴,觉得这名字新鲜,随口问问。”她不想让乔婉娩跟着担心——阿姐刚定下婚事,不该被这些凶险事扰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