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坐在她身边,指尖帮她把滑下来的棉甲领子拢好,点头应着:“是能治。等明天路过前面的矮坡,应该能找到——你别总盯着札记看,油灯伤眼睛。”说着,他从背包里摸出块甜糕,是乔婉娩临走前塞的,还带着点糕饼的甜香,“先吃点甜的,歇会儿。”
乔铃儿接过甜糕,咬了一口,甜意漫到舌尖,忽然想起小时候跟李莲花、乔婉娩一起在院子里分糖糕的日子,忍不住笑了:“以前你总把糖糕上的芝麻都挑给我,说我小,要多吃点甜的长个子。现在倒好,换你提醒我歇着了。”
李莲花看着她笑弯的眼睛,也跟着笑:“那时候你才到我腰那么高,追着我要糖糕,现在都能跟我一起闯古墓找解药了。”
“什么啊!我那时候怎么可能才到你腰间!”
李莲花看着她生气而崛起的嘴唇,眼尾漾着点浅淡的笑意,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怎么不是?那时候你才到我腰那么高,扎着两个羊角辫,辫梢还绑着你阿姐织的红绳,追在我身后跑,喊着‘相夷哥,把糖糕上的芝麻给我’,跑急了还会摔个屁股墩,哭两声见我没理你,又爬起来接着追。”
“什么啊!”乔铃儿脸颊一热,伸手拍开他的手,又往前凑了凑,踮着脚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我那时候怎么可能才到你腰间?顶多到你胸口!再说了,我才没摔屁股墩!是你故意跑太快,还把糖糕举得高高的,我够不着才急哭的!”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又想起小时候的场景——院儿里的老槐树下,李莲花穿着红色的练功服,手里捏着块撒满芝麻的糖糕,故意把胳膊举过头顶,她踮着脚跳了半天都够不着,眼泪“吧嗒吧嗒”掉在衣襟上,他才蹲下来,把糖糕上的芝麻都挑进她手心,笑着说“小哭包,给你,别再哭了”。
“是吗?”李莲花挑眉,故意逗她,伸手比了比自己腰腹的位置,“我记得清清楚楚,你那时候站在我身边,头顶刚到我腰带这儿,还得仰着脑袋才能看清我的脸。有次你阿姐让你喊我吃饭,你拽着我衣角晃,我一低头,正好看见你辫梢的红绳缠在我腰带上,怎么扯都扯不开,最后还是我蹲下来帮你解的。”
“那、那是我没长开!”乔铃儿嘴硬,却忍不住笑了,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谁像你啊,那时候就比同龄的孩子高半头,练剑的时候耍帅,还总把我当小跟班使唤。现在倒好,反过来记得这么清楚,就盼着说我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