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
睡裙凌乱地散开，露出白皙的小腿。
她将脸埋进掌心，肩膀不住地颤抖。
曹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靠近：“清竹……”
“为什么是倩文？”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为什么偏偏是她？”
曹轩伸手想为她拭泪，却被她偏头躲开。
他苦笑着收回手：“如果我说这是巧合，你信吗？”
“巧合？”
宋清竹苦笑一声，红唇微微发抖：“你同时交往那么多女生也是巧合？”
“我从来没有隐瞒过这一点。”
曹轩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
“真心？”
宋清竹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像是怕被外面的宋倩文听见：
“你的真心就是让我和亲侄女……？”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明显的哽咽。
沉默在狭小的浴室里蔓延。
只有水滴从坏掉的花洒滴落的声响，像是为这场对峙打着节拍。
“你走吧。”
宋清竹别过脸去，声音疲惫得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我不想再看见你。”
曹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不由分说地握住宋清竹冰凉的手指：“清竹，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
宋清竹猛地抽回手，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你知不知道，倩文是我从小带大的！她父母常年在国外，是我...是我...”
她的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只能无助地摇头。
曹轩再也忍不住，强硬地将她搂进怀里。
宋清竹在他怀中挣扎，拳头落在他背上，却渐渐失了力气。
最终，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般伏在他肩头无声啜泣。
“我该怎么办...”
她哽咽着说，声音闷在他的肩窝里：“我怎么能和倩文...”
曹轩轻抚她长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不需要你做什么选择。只要你还愿意接受我，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宋清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接受这种荒唐的关系？”
“因为你爱我。”
曹轩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拇指在她泛红的眼尾流连：“就像我爱你们一样。”
宋清竹怔住了。
她望进曹轩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让她心碎的温柔。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靠回他怀里：
“我…我一定是疯了...竟然还舍不得失去你！”
就在这时，浴室门被轻轻敲响。
宋倩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那个...我煮了一点姜茶，你们要不要喝？”
宋清竹像触电般从曹轩怀里弹开，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睡裙。
门被推开一条缝，宋倩文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姜茶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
“小姑...”
她蹲下身，将牛奶递给宋清竹，眼中满是恳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宋清竹接过杯子，手指微微发抖。
她看着侄女关切的眼神，突然一把将宋倩文搂进怀里，声音哽咽：
“傻丫头……”
宋倩文惊喜地回抱住她，越过宋清竹的肩膀冲曹轩眨了眨眼。
曹轩长舒一口气，悄悄对她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