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澜]
“教主!教主!我有紧急情报!我有紧急情报!”
听着门外传来的沉重的敲门声,林毅澜缓缓睁开双眼,一时有些迷惘,随后道:“进来吧。”
一个穿着黄白短袖长衣青年推门急匆匆地进来,看着刚睡醒的林毅澜,禀报道:“教主!我军在铜山处发现了大量宣武军!他们正在往我们这边赶来!我们的据点极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林毅澜神经一绷,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我们身居铜山后沟东寺洼[今老王沟东寺沟片],如此隐蔽之处怎么可能会被朱温的人给发现!”
教徒看着一脸愤怒地林毅澜,小声猜测道:“莫不是……出了奸细?”
“不管奸细不奸细,我们如今的处境很危险!快!你去把所有人集合起来!我们立即转移!”林毅澜下令道。
“报!”又一个教徒闯了进来,他连忙跪在林毅澜面前,道,“教主!不好了!我们四周的山上都出现了宣武军!人数达有三万人之多!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青年教徒一脸慌张,“怎么办啊现在!教主!你快想想办法吧!”
“别急,我在想。”林毅澜闭上双眼,仔细想起了解决方案。
不一会儿,他睁开眼,眼中满是坚决:“我们把所有人一并集结,朝一个方位进行突破!只有这样兵力才不散乱,最有可能突破敌人的包围圈!”
他来到米盘前,拿着一个蓝色小木牌,插入一个宽敞的出山口处,道:“就从这儿,这里是最快的!其他地方蜿蜒曲折,又皆是群山,若是正好撞见了敌军山上战又与我们不利!快!你去将所有的将士们召集起来!”
“是!”二人齐声领命,迅速跑了出去。
林毅澜有些心力憔瘁地揉了揉鼻梁,心里不禁嘀咕:奸细……会是谁呢?
他换上战甲,带上刀走了出去。
不一会冷辉教上上下下一万人就已经全部集结。
“可有遗漏?”林毅澜询问身旁最得力的干将姚作城。
“冷辉教所有人都在这儿了,没有遗漏。”姚作城确定道。
“好,路线大家都清楚了吧,那我们即刻出发!”林毅澜下令道。
“得令!”
众人齐声应答,随后开始快速行军。
“教主!”姚作城突然对林毅澜道。
“嗯?怎么了?”林毅澜有些疑惑。
“刚才过于匆忙!我的刀忘拿了!”姚作城一脸焦急道。
“啧!怎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拿了?快去!等会尽快跟上来!”林毅澜批评道。
“好!我马上就来!”
姚作城快速跑回去拿刀。
“哎!真是个虎夫!”林毅澜摇头叹息一声,与军队先行一步了。
……
一路上林毅澜怎么想也想不通,明明这里所有人都是承受过朱温残暴统治迫害过的,都抱着推翻朱温统治的理想,为何会有人成为奸细?
林毅澜是一个农村孩子,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战乱而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与所有家人,但幸好,他偷读过许多书,所以他想要结束这些战乱,想要换得天下大同,想要成为一个新王朝的圣明的统治者。
冷辉教的教训便是:公有共享开盛世,无阶共富开大同。
军队艰难地行进着,他们不仅要在最短时间内选择最快的路线,还要时刻关注周围的情况,以免被宣武军埋伏。
或许是选择的路线足够完美,又或许是老天垂怜,他们很顺利地来到了那处宽敞得出山口。
“停!”林毅澜叫停军队。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静谧的群山,警觉道:“来人,朝四周山上放箭!”
“可是教主!这样会浪费很多弓箭!”姚作城劝道,“我们不妨派出侦查小队去检查?”
林毅澜听后觉得在理,他们本来就是在逃亡,还不知道以后得路上会遇上多少麻烦,点头拍了拍姚作城的肩膀,笑道:“是我有些着急了,还得是你小子谨慎。那么便由你派一众小队前去察看吧,速度要快!”
“是!我这就去!”姚作城立即去指派人选了。
林毅澜看着他匆忙的身影,心中愈发满意:若是没有你这么精明又能干的属下,我这一路走来定是风雨交加。
姚作城是与他同村的玩伴,那次村庄被席卷后,就是他们二人一同离开了村庄,四处逃亡,两人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姚作城对于林毅澜来说,就像亲生弟弟一样。
冷辉教不知有多少麻烦都是靠他解决的,渐渐地,林毅澜便对其产生了依赖,基本所有重要的任务都会交给他做,而姚作城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林毅澜信任着他,他也回报着林毅澜,二人便是手和足,是这乱世中不可多得的真情。
等待了些许时候,姚作城回来禀报道:“教主,我们已经进行了全面的搜查,没有埋伏,不过我们看到了许多残留的篝火,想必这里曾经是宣武军的驻扎地。”
“干的不错!”林毅澜抬头对将士们道,“弟兄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加快脚步!尽快突围!”
“遵命!”
一声令下,军队再次开始前进。
“呵呵,小城子,你说这宣武军的人要是在此地埋伏,那还真是得了地利。”林毅澜骑在马上道。
“哈哈,只可惜他们是群蠢货!”姚作城谈笑道。
“等这次突围了,我们再喝上两杯如何?”
“那我定不会推辞!”姚作城抱拳道。
军队到了出山口处,这里算是此处比较狭窄的地方了,两边是较高的石壁。
“总算是要渡过难关了,小城子,你去让将士们一会儿出了山之后暂且歇歇脚吧。”林毅澜道。
“呃!”
突然,一阵强烈的冲击感传来,一股冰凉的寒意自心脏处一直蔓延至全身。
林毅澜的尾音尚在风里打转,他的眼神一时有些涣散。
“噗!” 利器入肉的闷响比任何雷霆都更刺耳,姚作城半侧的脸仍保持着方才那一点恭敬的笑,可右手已自他肋下抽出,寒光在指缝间一闪即没。
那是一柄薄如柳叶的短刃,刃身淬着幽蓝的冷光,像冬夜河面裂开的冰缝。此刻,它正稳稳地插在林毅澜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