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小说网 > 同人 > 离寒思记 > 第167章 烬村血绊囚车路,樱芽心暖故人途

第167章 烬村血绊囚车路,樱芽心暖故人途(2 / 2)

有个年轻村民猛地跪下来,朝着乌木轿磕头:“大人!我说!今天早上,我去砍柴的时候,不远处看见晴香姑娘家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和一辆马车!我听见晴香姑娘叫他‘九泉君’!还说‘小川村路不好走’!他们定是往小川村去了!求大人别烧我们村子!”

跟着又有几人跪下来,七嘴八舌地附和:“是!我也听见了!往东边走的!”

“菊郎哥,晴香姐,别犟了!咱们斗不过织田大人啊!”

“把人交出去吧!留着村子要紧啊!”

“两个?”织田信长不由得猜测起来,“另外一个长什么样子?”

“我知道!一头蓝色短发,腰间还有一把太刀,看上去很年轻,特别是他那双诡异的灰暗色眼睛,里面还有着月亮!”

织田信长一听,眼神猛然一颤:中藤月上缘?没成想又有一个有名的通缉犯在这里,呵呵。

跟着又有几人跪下来,七嘴八舌地附和:“是!我也听见了!往东边走的!”

“菊郎哥,晴香姐,别犟了!咱们斗不过织田大人啊!”

“把人交出去吧!留着村子要紧啊!”

晴香抬起头,眼眶红了,却不是怕的——她看着那些磕头的村民,声音发颤却亮:“张叔!李哥!九泉君昨日才救了你们啊!若不是他,织田家的人早把你们拉去修城了!你们怎能……”

“那也不能拿全村人的命换啊!”抱孩子的妇人哭道,“我孩子才半岁!烧了村子,我们去哪活?”

山本菊郎按住晴香的肩膀,对众人道:“是我不让说的。要罚罚我,跟他们无关。”他转向乌木轿,“大人,要么信我,放了村民;要么杀我,我还是那句话——不知他往哪去了。”

织田信长在轿里笑了,笑了两声又停了,声音冷得像冰:“好个重情重义。可惜,蠢。”

他抬手敲了敲轿壁,“柴田。”

“在!”柴田胜家往前一步,手按在刀柄上。

“烧。”织田信长淡淡道,“从东头烧起,烧慢些。让他们看看,与我作对的下场。”

“是!”

骑兵立刻举着火把往屋舍跑,东头那户人家的茅草顶“轰”地窜起火苗,风一吹,火舌卷着黑烟往中间扑。“我的麦子!”有村民哭喊着要往屋里冲,被骑兵一脚踹倒在地。

“我的麦子!”有村民哭喊着要往屋里冲,被骑兵一脚踹倒在地。

山本菊郎眼睁睁看着自家那间青瓦屋也沾了火星——屋檐下的风铃还在晃,晴香去年编的豇豆藤被火燎得蜷起来,他猛地挣开晴香的手,抄起墙角的锄头就往骑兵冲:“别烧我家!”

“哥!”晴香尖叫着追上去。

骑兵反手一枪杆砸在山本菊郎背上,他“咳”着栽倒,锄头掉在地上。

两个骑兵上来就把他捆了,粗绳勒进肉里,他却还扭头看晴香:“躲起来!快躲起来!”

晴香没躲,她扑过去抱住骑兵的腿,一口咬在对方甲片上——甲片硬,硌得她牙床发麻,却死死不松口。

骑兵疼得抬腿踹她,她撞在石磨上,额头磕出个血包,却还是盯着织田信长的轿子喊:“你不能抓我哥!是我留九泉君的!要抓抓我!”

“晴香!”山本菊郎红了眼,“别胡说!”

“本来就是!”晴香哭着回头看他,眼泪混着血往下淌,“阿愿姐姐当年托我保管刀时就说,若有天九泉君来取,定要护着他……我不能对不起阿愿姐姐,也不能让你有事!”

织田信长掀着轿帘看了半晌,忽然道:“有意思。把这丫头也捆了。”

骑兵上前捆晴香,她没挣扎,只是被拽着走时,一直看着山本菊郎。

山本菊郎被按在地上,看着妹妹额头上的血,看着燃烧的村子,看着被骑兵像拖牲口一样往马车上塞的村民,喉头腥甜得厉害:“织田信长!你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织田信长理都没理他,只对柴田胜家道:“男的送平世部队,女的也送去。那丫头识得秋本九泉的人,留着或许有用。”

“是。”

山本菊郎被拽得踉跄,却硬是扭过头,对晴香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嘴角裂了口子,渗着血:“晴香不怕……哥在呢。到了那边,哥护着你。”

晴香点点头,被骑兵推上马车时,还回头看了眼村子——火已经烧透了,黑烟遮了太阳,可她好像还能看见院角那丛野菊,看见哥哥蹲在门槛上削竹条,看见九泉君捧着茶碗时,眼里难得的软。

马车轱辘碾过石板路,把烧焦的草木味甩在身后。车斗里挤得慌,山本菊郎往晴香身边挪了挪,用肩膀替她挡着旁边村民的磕碰,低声道:“等出去了……哥还带你去港口捡白鸟羽毛……给你做发簪。”

晴香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羽毛:“哥哥,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块,去哪都不怕。”

风从车缝里钻进来,冷得像刀。山本菊郎攥紧晴香的手,攥得她指节发白——他知道“平世部队”是什么地方,去年听跑船的伙计说过,进去的人没一个出来的,说是给灌奇怪的药,浑身烂得像泥。

可他看着妹妹沾着血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是烂在那鬼地方,也得把晴香护好。

山本兄妹被带走了,就当村民们认为一切都该平息时,织田信长一道无情的命令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念想。

“把所有人带走!一并送到平世部队去!”

织田信长的声音轻飘飘落在晒谷场,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所有村民都僵了。

他们不知道平世部队是个什么地方,但他们很清楚,那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方才跪着告密的年轻村民“啊”地一声瘫坐在地,脸色白得像纸,他抖着手指向织田信长的轿子,嗓子都劈了:“你说过!说了就放我们走的!你说过的!”

骑兵懒得跟他废话,一脚踹在他膝弯,他“咚”地跪下,随即被粗绳缠了起来。

旁边抱孩子的妇人抱着襁褓往人群后缩,却被骑兵伸手拽住了后领,孩子吓得哭得撕心裂肺,她也跟着哭,眼泪糊了满脸:“大人饶命!孩子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人理她。

黑甲骑兵像拖牲口似的,把哭的、闹的、瘫着的村民一股脑往马车上塞。

有个老汉死死扒着自家门槛不肯走,门槛早被火烧得松了,他一拽竟扯掉了半块木头,骑兵反手一刀背砸在他背上,老汉“咳”着松了手,被拖走时还望着燃烧的屋子哭:“我的瓦罐……我攒了三年的米……”

马车上,晴香看着被硬塞进来的张阿伯——就是今早第一个告密的老汉,他此刻缩在角落,双手抱着头,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嘴里反复念着:“造孽啊……造孽啊……”

晴香咬着唇没说话,却往哥哥身边又靠了靠。

山本菊郎感觉到她的颤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肩上:“别看。”

晴香闷闷地“嗯”了一声,眼泪却透过他的粗布衫渗进去,烫得他心口发疼。

她想起今早给九泉君装柿饼时,张阿伯还在院外喊:“晴香丫头,借点盐呗!”那时炊烟还飘在天上,豇豆藤还挂在篱笆上,怎么转眼就成了这样?

“哥,”她在他怀里小声哭,“是不是我不犟……他们就不会被带走了?”

山本菊郎攥紧了拳,指节抵着她的背,声音哑得厉害:“傻丫头。狼要吃人,哪会因为你递了肉就停嘴?是他们心黑,跟你没关系。”

他抬眼看向轿帘,织田信长正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着玉扳指,仿佛脚下的哀嚎、身后的火海都跟他无关。

藤吉郎站在轿边,时不时往马车上瞥一眼,眼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大概觉得这些村民是自找的,谁让他们一开始不乖乖听话。

“主君,都装妥了。”柴田胜家上前禀报,甲片上沾着点火星,“往平世部队去?”

“嗯。”织田信长把帕子扔在轿里,终于下了轿,踩在还带着余温的石板上,目光扫过一片焦黑的村子,“留两个骑兵,把没烧透的都补一把火。别留活口,也别留痕迹。”

“是!”

马车一辆接一辆往村外走,车斗里挤得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有个半大的孩子被挤得哭了,他娘把他抱进怀里,哼着不成调的童谣哄,哄着哄着自己也哭了。

哭声响成一片,混着车轮碾过碎石的“轱辘”声,像根钝刀子,在每个人心上磨。

山本菊郎把晴香搂得更紧了些,他看见车外掠过自家那棵被烧得只剩半截的柿子树——去年晴香还在树下捡柿子,说要晒柿饼给跑船的他留着。

他忽然想起九泉君今早说要还马车,心里猛地一揪:要是九泉君回来看到这村子成了灰,看到他们被带走,会不会……

“哥,你看。”晴香忽然从他怀里抬起头,往车后指。

山本菊郎回头,只见山涧村的方向腾起更高的黑烟,火舌舔着天,把秋阳都染成了暗红色。

有只野鸟从火里飞出来,翅膀燎了半片,歪歪扭扭地往山里撞,没飞多远就掉了下去。

“会没事的。”山本菊郎抬手替晴香擦了擦眼泪,指尖蹭到她额角的血包,疼得她瑟缩了一下,他赶紧放轻了动作,“等……等到了地方,哥先替你挡着。不管是什么药,哥先试。

晴香抓住他的手,指甲嵌进他的掌心:“我不!要试一起试!”

“傻丫头……”山本菊郎笑了笑,眼眶却红了。

他知道这一路怕是难有回头路了,可只要能护着怀里的妹妹,哪怕是去那吃人的平世部队,他也认了。

马车越走越远,身后的黑烟渐渐小了,只剩淡淡的焦糊味还跟着车斗飘。

有村民开始低低地祈祷,求神佛保佑,求九泉君能来救他们,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压抑的抽气声——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山本菊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晴香,她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却把他的衣角攥得死紧。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她做噩梦时那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到了阴曹地府,也得把妹妹护好。

风从车缝里钻进来,带着山里的凉气。山本菊郎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影,那里是小川村的方向——九泉君和月上缘应该快到了吧?但愿他们永远别回头,永远别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毕竟,他们是客人,是亲人,该好好活着。

而他们这些被留在泥里的,就当是……替他们挡了这一劫吧。

山本菊郎望着越来越远的山涧村方向,悄悄松了松攥着晴香的手,却把她往怀里又带了带——至少,兄妹俩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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