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霸天练过武,有境界傍身,一巴掌给小男孩牙齿都扇出来了。
也就在这时。
那道极具诱惑性的声音再次响起:“d,有卵蛋的跟我一起上!”
“我们的路t不自己走,还让这狗东西牵着走!?”
“艹,干死这活畜生!”
“去中原!”
“弄死他!”
几个方向突然传来几道声音,整个人群开始疯狂骚动。
压抑的情绪在沸腾,沸腾,然后,爆发!
“弄死他!”
“张霸天,我干你娘!”
“你这个老狗,还我闺女!”
“我家的田!我家的鹅!”
“我让你天天逼我开荒,开荒,我的手,我的指头!还给我!”
下一刻,无数的身影朝着张霸天嘶吼着、咆哮着,扑了上去。
那样子,比起尸鬼看见活人,犹有过之。
生吞活剥!真正的生吞活剥!
张霸天哭嚎着、惨叫着,看向家丁,家丁也在其中,看向供奉,供奉沉默不语。
虽是嘴上抱怨剥削压榨,可归根结底,还是牵挂太多,奴性未散,这与历史,与教育环境,分不开关系。
若到处都是血债农民工、替母报仇儿、反抗匠人团,又有哪个敢随意贪污、压榨?
奴性是发展安定的良药,也是发展安定的毒药。
张家堡。
于这一日,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张霸天那张不成人样的脸,被永远的挂在了大门上。
其财产被瓜分一空。
所有人拖家带口,朝着中原迁徙而去。
张霸天或许说的没错。
一路上,时不时就有匪患、妖兽袭击,天气的变换、野外的毒蛇虫蚁,这些都是问题。
可他们越是靠近中原,就越有希望。
周围的道路在不断变多,周围同样的队伍也在不断增多,甚至开始出现“使者团”,清剿周围的妖兽匪患,甚至连带那些想趁火打劫的大宗大派的修行者,也照杀不误。
起初还有人担心这样会招来什么危险。
可那些大宗派即便被杀了人,也是默不作声。
这一现象被有心人发现,写成小报,传阅各大客栈、酒馆、帮派,整个地下江湖震动。
追求武道的散兵游勇,也开始加入了这场盛大的迁徙。
镖局业务爆单,佣兵赚的盆满钵满,各个中小帮派亦是不断下派护送任务,甚至有人狐假虎威,暗中偷袭大宗弟子。
“吱嘎吱嘎~”
车轮滚滚。
曾经的流民舅甥二人,此刻已经扩展成了百人队伍,还有专门的镖局护卫,亦有车马运输,营地帐篷。
他们脚程很慢,却也见证了迁徙最鼎盛的时刻。
一路上。
他们遇到了“新武派”,一群不论天赋、只论心性的帮派。
也遇到了“土木神教”,一群自认被神眷顾,可改天地的“大胆”百姓。
还遇到了...
“快到喽!快到喽!大家注意了啊!”
一道声音打断了外甥的思绪。
他看向二舅,想问问去大城市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可他却看见。
那双浑浊的眼睛,逐渐明亮。
赶忙偏过头去。
天地之间,屹立两座巨碑,神圣不可侵犯,镇压一切贪嗔痴慢疑。
碑文之上,漫天神佛飞舞,眼中是慈悲、是宽容、是鼓励,是对子孙后代的祝福。
任何修行之人,都能从上感到极其高深的能量威压以及阵法造诣。
而两根巨碑中央,以他们没见过的篆书,分别写着两个字:“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