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那顶多是书信往来,是政治伙伴,要不是为了陆家,卿卿怎么会搭上你?”
“林寂——你纯粹是被可怜的,卿卿善良才救你出水火,你不能恩将仇报。”
“顾京元——你个小白脸,仗着年轻些被关爱,是卿卿对董家开刀的棋子。”
“至于我,我那是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成功案例。”
感觉下一秒偏殿之内就要动起手来的兰茵:“……几位姑爷冷静、冷静……娘子还在正殿呢。”
言下之意,若是在这打起来,她是会去告状的。
至于他们私底下打不打,关她什么事?
又不是对娘子不好……
应归彻松动的剑按了回去,林寂也把刀放回刀鞘,墨将时手中捏着茶碗的手也松开。
偏殿终于恢复片刻宁静。
在排名不分前后的事上达成共识之后,几个又开始争吵起了大婚的顺序和地点,甚至还吵起了入洞房的顺序。
言执玉:“一次娶七个礼节本就繁琐,当然不能让了了太过劳累。”
谢渺然:“但这不是在言府第一个办婚宴的理由!”
差不多的流程走上个几遍就烦了……更何况是七个?
成婚之事上,越靠后越吃亏。
“若是在帝师府同一日成亲,那便要同一日礼成……”
“总不能让了了在我们其中选一个吧?”
可若是七个要在一日内完成敦伦之礼,几个人又不免担忧起陆青黛的身体状况来。
平日里该做的不该做的大家私底下都做过了,知道铁血男儿为何能化为绕指柔,也知道为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陆青黛:“……”
倒是要谢谢他们关心。
争吵声还在不断,陆青黛的注意力却已不在偏殿的人上,罗院判近日带了个小徒弟来,少年约摸着十六七岁,生的唇红齿白,面容清秀,陆青黛在问他的医术如何。
少年低声老老实实答:“回帝师大人的话,我刚跟师傅几年,医术尚浅,平日里就做些研磨研磨药材的粗活……”
陆青黛觉得此人有些眼熟,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便又细细的问他姓名。
她眉目柔和,本就惊艳的长相和出尘的气质加上一贯温和的语调,让本就崇拜她的小小少年说话都忍不住打了几个磕巴。
偏殿内险些动手了的几个人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嗡的一下,刚刚争吵的先后次序什么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不能再来新人了!!
都说以色事她人,能得几时好。
这几个最怕的就是陆青黛身边闯出什么年轻人!
毕竟当年自己能够上位多少是因为脸、多少是因为权势、又有多少是因为有用……他们可都还记得分明!
应归彻当即大踏步过去双手撑开就搭在陆青黛后背的椅子上,一副宣示主权的意味。
程宥泽坐到陆青黛身边,抓着她的手不怒自威的问罗院判,“帝师大人的身体可有事?”
顾京元细细打量少年。
嗯,没他好看,没他有气质,没他高,没他壮实……
就是细皮嫩肉的,看上去就很年轻。
万一娘子口味变了喜欢年纪小的怎么办?
顾京元委屈,下意识就想哭出来。
“你们一个个在偏殿吵有什么用?”陆青黛挥手让罗院判和小少年下去,含笑看着面前几人,不紧不慢道:“我是说了要成亲要给你们名分……聘礼什么的你们也早就给我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们不上门拜访一下你们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吗?”
“想让陆家白嫁女儿?”
众人注意力被转移,开始想着游说陆家长辈的说辞,只是真当一个个的接连上门同陆归寺和袁慕宜说了此事的时候,未来半个月,在朝堂上都没见到老丈人笑过。
程宥泽不敢问户部有没有钱,言执玉不敢问粮种改善方案,应归彻屏息敛声不敢多嘴,谢渺然尽捡着平日陆归寺爱听的说,顾京元参政小心翼翼避开户部,林寂埋头做事不敢与之对视,墨将时梗着脖子请求加封户部。
仍然没有改变老丈人板着脸的情况。
众人白天被老丈人凶,然后私底下跑陆青黛怀里哭,顺带占尽各种便宜,沉醉不知归路,玩的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