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知怎么的,在打完这一仗后,顾偃开身体突然就不行了。
顾偃开这一病,顿时就把情况弄的复杂了,在军中与朝廷都激起层层涟漪。
顾鹤心急如焚,一面派人快马加鞭入京请太医,一面赶紧把顾廷烨找来,亲自守在顾偃开榻前,至于自已则是全面接管了军政要务。
消息传到京城,赵曦亦是震惊不已,当即下旨让太医院院判率领数位医术精湛的太医火速赶往边关。
同时,他也开始担忧边关局势,顾偃开这一病倒,边关可还有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只得是急召英国公入宫商议。
但最后毕竟顾偃开没有最终消息,而且西北还有种谔在,两人便也没有着急做出决定。
在等待太医的这段时间,边关局势愈发紧张。
虽然顾鹤封锁消息及时,可终究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李谅祚在得知顾偃开病倒,以为有机可乘,竟纠集了数万兵马。
从辽国控制的区域杀了进来,幸好种谔此时还在,迅速点齐兵马,出城迎敌,打退了西夏兵马。
这一战,暂时稳定了边关局势,也给顾鹤重新调整防御攻势,赢得了时间。
当然,顾鹤也深知,这只是暂时的安宁,西夏残军在辽国的支持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是在派去兴师问罪的人,到了西京大同,南院大王耶律合术却连见都没见。
顾鹤只能是忙着把自已的事情办好,终于是等到太医们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边关。
他们顾不上休息,立刻为顾偃开诊治。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太医们面色凝重,告知顾鹤,顾偃开是常年征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之操劳过度,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恐难治愈,只能尽力调养,延缓病情。
顾廷烨在一旁听闻,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强忍着悲痛,恳请太医们务必尽力救治。
太医们无奈点头,开始为顾偃开施针用药。
在太医们的悉心照料下,顾偃开的病情竟有了一丝好转,神志也渐渐清醒过来。
他看着守在榻前的顾廷烨,眼中满是欣慰与不舍,气息微弱地说道:“二郎,我这一生,为朝廷征战沙场,无怨无悔。
如今我大限将至,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兄弟,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顾廷烨也是难得的伤心,紧紧握住顾偃开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父亲,您定会好起来的,儿子还未好好孝顺您,您可不能抛下我们。”
顾偃开微微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意:“傻孩子,生死有命,不必强求,只是这边关局势,还需你们多费心。
辽国与西夏残军勾结,定不会轻易罢休,你们要时刻警惕。”
顾鹤在一旁也红了眼眶,拱手道:“顾侯放心,有我等在,定不会让辽国与西夏残军得逞。
您且安心养病,其余之事交由我们便是。”
然而,顾偃开的病情终究未能彻底好转,在又撑了数日后,终究还是闭上了双眼。
边关将士听闻噩耗,无不悲痛万分,纷纷自发前来吊唁。
顾鹤悲痛欲绝,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按照军中礼仪,为顾偃开举办了隆重的葬礼,派人送棺椁回京。
同时重新部署边关防御,此时绝不能有丝毫松懈,否则必将给辽国与西夏残军可乘之机。
消息传到京城,赵曦悲痛万分,下旨追封顾偃开为忠勇郡王,谥号“武穆”,并命人厚葬。
令顾廷煜继宁远侯爵位,顾廷烨夺情起复,依旧留于西北任职。
只是这一次起复,却是又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顾廷烨身处西北边关,起复也就罢了。
可随同一起的顾廷煜,却是陷入到了口诛笔伐当中,最后不得不被封还旨意,在府中为顾偃开守孝。
这是断了顾鹤一臂,可顾鹤却是没空来管。
因为在处理完顾偃开的后事之后,边关局势愈发紧张。
辽国见顾偃开已逝,认为大宋边关无大将可守,竟开始频繁在边境挑衅,小规模冲突不断。
顾鹤与种谔、顾廷烨等人商议对策,决定先以防守为主,同时派人入京,请求朝廷增派兵马与物资。
赵曦收到奏报后,深知边关局势严峻,当即与大臣们商议。
英国公力荐让忠敬侯郑老将军前往西北,接替顾偃开,掌管军事。
赵曦思索一番后,觉得此事可行,当即下旨,任命忠敬侯统领边关兵马,同时增派五万精兵与大量物资前往边关。
忠敬侯郑老将军领命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点齐兵马,带着增派的物资,日夜兼程赶赴西北边关。
一路上,他仔细思量着边关局势,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应对之策。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一来便部署了作战反击计划,给了来犯之敌一次迎头痛击。
打的他们丢盔弃甲,短时间内不敢再轻易挑衅。
等边关局势暂时稳定下来,郑老将军也没有有丝毫懈怠,继续加强边关防御,同时积极训练士兵,以备不时之需。
没了军事上的威胁,顾鹤也终于空出了手脚,可以继续完善内政上的改革。
一番折腾又是一年半载,总算是把西北暂时给稳定下来,至此也终于是能安心回京。
只是这一回来,才发觉京城的天也是变了不少,人事变动相当大。
自已这一派里面,顾廷烨暂时留在了西北,去受侯府亲家的郑老将军调教。
顾廷煜在家守孝,杨绘、吕熙升官出京,就连齐衡也被调离了谏院。
剩下的人中,王世平倒是安然无恙的留了下来,只是他也没有给顾鹤省心,不知是走了哪门子的路,竟然把康海丰给调了回来。
当然其中说不准,还有从黄河上治水回来,彻底坐稳工部侍郎位置的盛竑功劳。
而这还是朝上的,跟赵曦述完职回到侯府之后,又从明兰和淑兰口中,听说了康王氏和林噙霜的事,那火气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