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浪涛轻涌,一座雅致的别院掩映在碧海蓝天之间。
李相夷和江晚吟御剑而至,见到虞紫鸢时,她正斜倚在软榻上,小腹已有明显隆起,蓝启仁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她剥着灵果,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专注。
“娘,蓝叔叔。”两人上前行礼。
虞紫鸢见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你们怎么找来了?”
“收到您的传讯,我们便立刻赶来了。”江晚吟目光落在母亲隆起的腹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娘,您有孕在身,在外多有不便,还是随我们回眉山安心养胎为好。宗内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虞紫鸢却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回去做什么?整日对着那些繁琐宗务,听着那群老家伙絮叨?哪有在这里自在。海阔天空,心情舒畅,对胎儿才好。有启仁在身边,你们不必担心。”
蓝启仁闻言,虽未说话,但那紧抿的唇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然也认同虞紫鸢的想法,一切以她的意愿为先。
李相夷也劝道:“娘,眉山终究灵药齐全,人手充足,更适合您静养。”
“我说了不回。”虞紫鸢态度坚决,“这才五个多月,离生产还早。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们不必再多言。”
见母亲心意已决,李相夷和江晚吟对视一眼,均感无奈。他们深知虞紫鸢的性子,一旦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又停留了几日,仔细叮嘱了蓝启仁和随行医师一番,留下大量滋补之物,两人只得先行返回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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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四个半月转瞬即逝。
虞紫鸢的产期将近,蓝启仁看着爱妻日渐沉重的身子,以及海边偶尔变幻的天气,心中的担忧与日俱增。纵使虞紫鸢再要强,他也无法完全放心在这别院生产。
终于,在虞紫鸢临盆在即的前几日,蓝启仁第一次态度强硬地坚持,必须立刻返回眉山。虞紫鸢见他眉头紧锁,眼底布满血丝,知他这几个月为自己殚精竭虑,终究是软了态度,同意返程。
飞舟一路平稳疾行,抵达眉山虞氏时,众人见宗主夫人归来,且即将临盆,整个宗门立刻高效运转起来,产房、稳婆、医修、灵药……一切早已准备就绪。
回眉山的第二天清晨,虞紫鸢便感觉到了明显的宫缩。
产房外,蓝启仁紧绷着脸,来回踱步,平日里刻板严肃的神情此刻只剩下全然的慌乱与心疼,听着房内虞紫鸢压抑的痛哼,他几次欲冲进去,都被芩婆和漆木山拦下。
“启仁,冷静些,阿鸢身子底子好,不会有事的。”芩婆安抚道,但眼中也带着紧张。
李相夷和江晚吟也守在门外,神色凝重。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