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的冰丝瞬间刺向拐角,却只钉在空无一人的墙面上,冻出个深深的冰窟窿。
拐角后的声音已经远了,却带着挥之不去的寒意:
“等着瞧吧,墨韵——等你哪天觉得日子安稳了,等墨紫的咳嗽轻了,等小青敢在院子里跑了,我就喊你一声。到时候你再选一次,是守着身边的人,还是回身宗救那个快冻僵的根基?”
最后一缕混沌气散去时,走廊里的冰碴还在往下掉。
墨韵站在原地没动,冰盾慢慢消散,露出他鬓角新结的白霜——刚才那番对峙,比正面交手更耗心神,身宗的寒气又开始顺着韵息往上涌。
“哥?”
小青在冰墙后轻声喊,怕惊扰了他。
墨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冰蓝色的眸子里还凝着未散的寒意,却在看见小青的瞬间柔和了半分。
他走过去解开冰墙,指尖碰到冰墙的刹那,冰面突然“咔”地裂开细纹——那是他刚才情绪波动时,韵力不稳留下的痕迹。
“他走了。”
墨韵的声音有点哑,伸手想扶小青,却先在自己掌心搓了搓,好像想搓掉那股挥之不去的混沌气,
“我们先回屋,我让侍女再添两个暖炉。”
小青看着他指尖的冰纹,突然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比刚才更冷了,连指缝里都凝着细冰。
她没提“白糖”的威胁,只是把怀里的暖手炉塞进他掌心:
“回去后,我们先给姐姐的暖炉换最好的银炭,再让其他弟子去那边守着。”
墨韵握着暖炉,指尖的冰意却没散。
他知道“白糖”的目的——不是要伤人,是要在他心里种下根刺,让他以后每次听见冰裂声、每次闻到寒气,都会想起今天的对峙,想起那句“你敢赌吗”。
“砰!”
远处冰棱坠落的声音又传来,这次听着格外清晰。
墨韵低头看着小青冻得发红的指尖,突然握紧了暖炉:
“嗯,我们回去安排。”
只是转身时,他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身宗的方向——那里,此刻是不是真的像“白糖”说的那样,已经飘起了青灰色的雾?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按下去,可混沌气留下的寒意,却像钻进了骨头缝,怎么都暖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