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混沌,很淡,是他的袍角勾破的。”
布帛边缘的黑纹还在微微泛光,显然刚落下没多久。
墨韵攥着木盒碎片,碎片的白光此刻亮得发颤,他抬眼望向东北方,声音沉得像林间的冷雾:
“共鸣乱了。”
指尖的白光突然分岔,两道虚晃的光丝往东西方向飘去,只有中间那道最亮的,笔直扎向远处的乱葬岗,
“他用混沌造了假踪迹。”
刑天提着巨斧,脚步震得灌木簌簌落籽,粗嗓门里满是急慌:
“乱葬岗有封印石!十年前就染了混沌,他去那儿干啥?”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震,地面的枯叶跟着跳了跳,像是有东西在地下拱动。
小青甩开水袖,莹蓝色的水袖沾过地面的混沌气痕,边缘瞬间泛黑,又被她用净化韵力压下去:
“他身上的混沌在变强,靠秘物养的。”
话音刚落,前方的杜鹃花丛里突然传来鸟雀惊飞的扑棱声,翅膀扇动的气流里,都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混沌味。
墨紫绕到花丛侧面,指尖的淡紫光丝搭在倒向东方的草叶上,又指向泥土里朝西的脚印:
“他在绕路,故意引错方向。”
光丝顺着脚印延伸,在花丛后拐了个弯,隐进乱葬岗的方向。
“有陷阱。”
墨韵突然按住她的肩,碎片的白光微微闪烁,指向花丛枝叶间的透明丝线——丝线缠着枯枝,枯枝下的泥土里,隐约能看见黑色的混沌弹轮廓。
武崧冷笑一声,火弧顺着哨棒顶端飞出,精准烧断丝线,花丛下立刻传来“滋滋”的闷响,是混沌弹失了牵引,自行哑火。
白糖踩着正义铃飘到花丛上方,透过枝叶缝隙往下看——无情正站在乱葬岗入口的石碑前,背对着他们,攥木盒的手纹丝不动,另一只手按在石碑上。
石碑上的符文被混沌气染得发黑,凹槽里的黑液缓缓流动,他的玄色官袍垂在身后,连衣角都没晃一下,像尊冷硬的石像。
“他在碰封印石。”
白糖压低声音,正义铃在掌心转了圈。墨韵点头,碎片白光渐盛:
“碎片能断他和秘物的联系,半柱香。”
他顿了顿,语气没半点波澜,
“武崧,火引开他;小青,净化混沌;刑天、墨紫,两侧包抄;白糖,抢盒。得手就退。”
众人刚摆好架势,墨韵突然抬手,碎片的白光化作光柱,直直射向无情手中的木盒。
几乎同时,武崧的火弧朝无情后背袭去,小青的水袖缠向石碑上的混沌丝,刑天的巨斧带着金芒从左侧冲出,墨紫的紫箭瞄准了无情攥盒的手腕。
无情终于转身,脸上依旧没半点表情,只在木盒被白光射中、失去光泽时,瞳孔微微缩了缩。
他没说话,只抬手凝出混沌屏障,挡住火弧与紫箭,玄色袍角被气流掀得微动,却依旧冷得像块冰。
武崧的哨棒砸在屏障上,火星四溅:
“无情!你解开封印,猫土就完了!”
无情还是没多话,只盯着白糖逼近的身影,混沌气在掌心凝聚,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
“让开。”
白糖踩着正义铃停在他面前,铃身泛着白光:
“把秘物交出来,你还有机会回头!”
无情终于动了,混沌化作利爪朝白糖抓去,动作快得像道黑影,嘴里只吐出两个字: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