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廉官员?”
无情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失望,
“所谓的清廉,不过是诱惑不够大。去年东边水灾,议事堂派了位‘清廉’的官员赈灾,结果他私吞了一半赈灾粮,把发霉的谷物分给猫民,导致不少猫民染上疫病。你们星罗班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管得了一件事,管不了所有事。”
他的目光扫过星罗班四人,最后落在白糖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
“你以为星罗班守护的是和平?不过是在维护一个腐朽的秩序。那些官员靠着你们这些守护者的力量稳住局面,然后继续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你们越是拼命守护,他们就越是肆无忌惮。”
白糖攥紧正义铃,指腹因用力而泛白,他大声反驳:
“不对!我们守护的是猫民,不是那些官员!只要能保护大家不受混沌伤害,就算被官员利用又怎么样?至少猫民是安全的!”
“安全?”
无情往前走了一步,混沌气在他周身微微流转,
“被压迫的安全,被剥削的安全,这也算安全?矿场的小猫们,从小就跟着父辈在矿道里冒险,随时可能被矿石砸中,被混沌侵蚀,他们安全吗?南边的猫民,因为粮荒卖儿鬻女,他们安全吗?这些安全,你们星罗班给不了,腐朽的秩序也给不了!”
刑天提着巨斧,瓮声瓮气地开口:
“可解开封印,混沌会害死所有猫!到时候别说公平,连命都没了!你这是本末倒置!”
“害死所有猫?”
无情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木盒,盒上的纹路在混沌气滋养下泛着不祥的光,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似在触碰某种信念,
“混沌是毁灭,也是新生。旧的秩序烂透了,只有彻底打碎它,才能重建一个公平的猫土。到时候,没有贪腐的官员,没有欺压百姓的矿主,每只猫都能吃饱穿暖,都能安稳生活,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
“代价就是牺牲无辜的猫民?”
白糖急得跳了起来,正义铃的光芒愈发炽盛,
“那些和你一样被压迫的猫民,那些善良的猫民,他们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决定他们的生死!”
“无辜?”
无情的眼神暗了暗,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提及的过往,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木盒发出细微的嗡鸣,
“我曾在街头看到,一只小猫被魔物追赶,周围的猫民明明有能力帮忙,却因为怕惹祸上身,全都冷眼旁观,最后小猫被混沌吞噬。那些冷眼旁观的猫,无辜吗?”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冷漠:
“议事堂发放赈灾粮时,有些猫民为了多抢一点,互相殴打,甚至把老人和孩子推倒在地。他们嘴里喊着被压迫,转头就欺压比自己更弱小的同类。这些猫,无辜吗?”
“那只是少数!”
白糖立刻反驳,
“福爷爷会救流浪猫,沙无痕前辈会护着,还有很多猫民会默默帮助别人,这些你怎么看不到?”
“因为少数改变不了什么。”
无情语气笃定,
“身居高位者贪赃枉法,视法律为无物;身居低位者趋利避害,冷漠自私。这就是猫土的真相,就算有几个善良的猫,也掀不起风浪。只有用混沌洗尽这一切肮脏,才能让猫土重生。”
武崧终于重新抬起头,棒尖的火焰再次燃起,只是语气里少了几分笃定,多了几分思考:
“可你怎么知道,混沌重塑后的猫土就一定公平?混沌是无差别的毁灭,它不会分辨善恶,只会吞噬一切。到时候可能连重建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