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那道焦痕还在,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那是他用半块本命玉牌换的机会。
玄冥子终于慌了。
他想退,可命运阵图的力量却推着他往前,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攥着他的魂体。"不!
这不是我的本意!"他的声音里突然透出几分真实的恐惧,"是命运...是命运在操控我们!"
"我知道。"陈万辉的血龙骤然加速,"所以你们更该死。"
第三击到第九击几乎连成一片。
陈万辉的神血染透了半边天,每一击都精准地刺向残魂与命运之力的连接点。
慕婉儿的灵识如影随形,专挑残魂最薄弱的识海攻击;雷长老的破命阵不断收缩,将残余的命运之力绞成碎片。
最后一道血龙撕碎玄冥子的魂体时,陈万辉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不是来自残魂,而是来自脚下的土地——命运之源的核心在震颤,像在为失去棋子而愤怒。
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快。
空中只剩几缕飘散的幽紫残魂,地面的幽蓝灵气重新渗回裂纹。
慕婉儿扶着雷长老走出光阵,后者的青铜印已经彻底暗淡,像块普通的铜疙瘩。
"阿辉..."慕婉儿望着他染血的玄衣,声音发颤,"你没事吧?"
陈万辉没说话。
他垂下手,神血在掌心凝成一滴血珠。
那血珠里流转着暗金色的光——是刚才被他撕碎的命运之力。
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的疯狂:"原来神血不是为了掌控命运..."他将血珠按在胸口,能感觉到血脉里多了条新的通道,"是为了...吞噬它。"
雷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突然想起古籍里那句被虫蛀了大半的记载:"神血者,命之敌也。"原来不是神血被命运选中,而是命运在恐惧神血。
地面的震颤突然加剧。
陈万辉的神血再次发烫,这次不是预警,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存在在苏醒。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螺旋山峦,峰顶的灰白色雾气正在翻涌,隐约能看见巨碑上的符文在流动。
"等等..."慕婉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有没有听见..."
一声低沉的叹息从地底传来,像是沉睡了千万年的巨兽刚睁开眼。
陈万辉的神血在血管里发出轰鸣,那是血脉在欢呼——或者说,在警惕。
"你以为赢了?"
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三人灵海上。
陈万辉猛地转头,却只看见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渗出的黑雾。
那黑雾里有双眼睛,暗红色的,像燃烧了亿万年的余烬。
慕婉儿的灵识不受控制地涌出,却在接触黑雾的瞬间被弹了回来。
雷长老的青铜印突然发出嗡鸣,在他掌心震出血痕——这是器灵在恐惧。
陈万辉将慕婉儿护在身后,神血在体外凝成血色屏障。
他望着那团黑雾,金焰般的瞳孔里没有惧意,只有跃跃欲试的锋芒:"来啊。"
地面的震颤更剧烈了。
螺旋山峦的峰顶,一块巨碑突然崩碎。
碎石飞溅中,黑雾里的眼睛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