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如画,五彩纷披,霞映林陬!
登高极目,神爽心悠,此秋之韵,何可胜酬... ...
清溪之处,三五孩童举着硬木扎枪,一动不动,待片刻后嬉笑高举扎枪,放声嬉笑!
不远处的酒坊内,白净汉子蹲在门前,抿下一口辛辣,龇牙咧嘴之际,顿感一阵畅爽,转而又抻着脖子嘬了一小口,抬头望着炫耀的孩童,高呼道:
“丰儿,来...来将鱼给先生烤了,先生明日便不与你课业了!”
此言一出,在旁的书童立刻露出一副不相识神情,继而跑向坊中!
唤作丰儿的孩童闻声侧目,见是庄中闻名的白食先生,稚嫩面庞虽有不舍,可还是招手点头,继而麻利的开膛破肚,放在炭火上熏烤!
“周贤弟真有兴致,这田园乐趣可是让贤弟享尽畅然了... ...”
王文伯提着衣摆,缓缓蹲下!
周晏见此,面露警惕,
“那...那是我学生为我烤的呢,可没你份儿!”
王文伯闻言,摇头苦笑,对于这位殿试进士的玩笑早已熟悉,转而夺过其手中大瓷碗,抿下一口,缓缓道:
“二爷...二爷他还活着... ...”
略带颤抖的声音中,包含万千,心头大石也悄然落下!
周晏听此,转手夺回酒碗,得意道:
“我都与你们言语了,那狗...二爷哪里能死,可你们就不信... ...”
言罢,一口饮下碗中酒水,却是换来一声大咳,整个身子径直瘫坐在地!
“能不能有个人样子,这哪里像个先生模样!”
一声嗔骂后,二人立刻站起身形,整理衣袍,面露郑重!
方怡瞧着周晏酒咳之后的狼狈涨红,不由轻叹一声,
“那个...那个周先生,以后便饮些醪糟汁吧,我坊中酒水真不太适合你!”
读书人最是能得言语真意,不过在脑中渡过,便是,
“我这酒水是与好汉吃的,你以后可莫要糟蹋,灌两口醪糟汁解解馋得了... ...”
王文伯听此,略黑的面皮上也不由泛起一丝羞红,转而却是抖了下襕衫大袖,
“今天当醉一场,还请方掌柜打来两壶,我与周贤弟要一醉方休!”
方怡闻言,眨了眨眼眸,故作惊讶道:
“两...两壶?”
正值此时,一阵銮铃伴着马蹄之声,豁然而近!
“徐嫂嫂,备来桌席面,在下要与先生们大醉一场!”
银甲金戈,乌云踏雪,英武之姿,太过喜人!
待见方怡面露娇笑,
“我这酒水啊,还得是齐兄弟这般好汉方得享用!”
言罢,白了眼两个孱弱读书人,继而向着坊中走去!
周晏与王文伯对视一眼,不由轻叹摇头... ...
——
望北城,演武校场!
蜀王姒玦身着四爪明黄,端着黄轴大卷,一阵慷慨激昂!
其下一众北地悍将,躬身已对,听得不绝于耳的加官进爵,可面上却是见不得丝毫喜悦之色!
直至听得那异常丰厚的抚恤,方向心头一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