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书在凤梧识海中剧烈晃动，封面上渗出点点暗红的血迹，像极了凝固的血泪。
“哗啦——”书页猛地自动翻开。
边缘卷起的纸页上，血色字迹骤然浮现，扭曲着、跳跃着，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呼。
可不等那血色字灵得意太久，一行漆黑的字体凭空出现，“砰”地一下将血色字灵撞飞出去，在纸页上撞出个浅坑。
“欺负趴趴滴坏银，必百倍奉还！”凤梧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书页上瞬间浮现出一模一样的黑色字迹。
血色字灵慌忙凝聚成火柴人形态，圆圆的脑袋上，用血色画出的眼睛瞪得溜圆，下巴都被惊掉了。
“书写成功，正在定格成历史……”
面前的场景扭曲了一瞬，像水波荡漾，周遭的画面微微模糊，又迅速清晰。
再睁眼时，王安正摸着下巴，皱着眉开口：“你说岚家啊，岚家的人都有病！”
岚怀瑾看着眼前这一幕，眉毛微挑——这场景、这句话，真的很熟悉，仿佛不久前刚发生过。
他低头看向身边的凤梧，小家伙也微微张大了嘴巴，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怎么回事”。
王安没察觉两人的异样，继续滔滔不绝：“听说岚家人干了太多缺德事，遭了报应——每天半夜都能听见他们家别墅里传出凄惨的叫声。”
“然后呢？”岚怀瑾的声音有些发沉，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好像都得了精神病？”王安挠了挠头，又补充道，“不过我爸说，也可能是装的！”
“装的？”岚怀瑾眉峰微蹙。
“嗯！”王安重重点头，小脸上满是“我懂”的严肃，“我爸说，有人犯了错，总爱装疯卖傻躲进精神病院，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制裁了！”
说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扭头冲凤梧竖起大拇指，“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果然还是老大最棒！”
“唉？”凤梧忍不住歪了歪脑袋，小奶音里满是疑惑，“介也能夸？”
王安连忙冲老大竖起了大拇指，包的！老大！
岚怀瑾站在原地，听着王安的话，心中翻涌的情绪忽然平静下来。
那些积压多年的怨恨、不甘，像是被春日暖阳晒化的冰雪，缓缓消融在心底。
他低头，看着凤梧仰起的小脸，忽然觉得，或许真的该去看看了
“我们去看看吧。”他握紧凤梧的小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嗯嗯！”凤梧连忙点头，小脑袋点得像啄米的小鸡，还不忘拉上王安。
王安立刻挺了挺小胸脯：“我听老大的！”
“……”
青山精神病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味混合的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对不起，我错了！不要杀我了，好疼啊——”一个男人尖锐的嘶吼从病房里传出，带着濒死的恐惧。
紧接着是女人尖利的哭喊：“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怀瑾，妈妈是爱你的啊，放过妈妈好不好！”
“分明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撺掇，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最毒妇人心！”另一个男声怒吼着。
争吵和尖叫像无数根针，刺得人耳膜发疼。
守在门口的护士脸上带着尴尬的歉意，连忙朝护工使眼色：“快，打镇定针！一会儿就好了。你们要是想问话，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