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这姑爷到底啥来头?连黎政委都夸他!”
“小张不是说他是市公安局的嘛!”
“前些日子好像听我家那口子说过,市公安局出了个双料一等功的,还评为了反特模范,该不会就是他吧!”
王保国走进大院,听出几人谈论的对象是李天佑,刚好转一些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活了二十来年,从没像今天这般憋屈过。
上午跟廖舅妈去了火车站,一听救了宝儿的人是李天佑,他当时就有点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碍于廖舅妈的面子,还是勉为其难陪着又跑了趟市公安局,不过,他聪明地借着尿遁,躲过了给情敌送锦旗的尴尬,却没成想竟会在自家门口又遇这么一遭。
对不上号的廖舅妈,见他脸色不对,还以为是“宋家姑爷”的原因,打着哈哈就想拉他回家。
岂料,这一出声,也让外圈的大妈注意到了他俩,赶忙把人喊住:“小廖,你家宝儿还在里头哭呢,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廖舅妈脸色大变,哪还顾得上外甥,着急忙慌地就往人群里挤。
“大姐,宝儿的嗓子伤着了,你不知道啊!”她瞧着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既生气又心疼。
王母自知理亏,讷讷地任她把孩子抱走。
看清楚对方是谁,李天佑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这回有好戏瞧了。
“王干事,你来得正好!”顺着廖舅妈挤开的通道,黎政委瞧见了在外围徘徊的王保国:“这事儿跟你也沾点边,你进来听听!”
被他当面喊住,王保国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向暖...”瞧这情况不用想就是他妈因他和宋向暖的事儿,跟宋家起了冲突。
宋向暖冷着脸打断他:“王同志,上回我就跟你说过,喊我宋同志。”
见他神色不对,似乎还想纠缠,李天佑笑了笑,意有所指道:“王同志的集集体意识似乎不高啊!”
这时候在公共场合不称“同志”,虽说不像起风时那般严重,但也可能被看作“不懂革命礼仪”。
他这话看似是在说称呼,实则是在点王保国上次在市局割裂工人阶级的事。
王保国被他气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跟他对上,尤其是黎政委还在场,只好压着火气说:“宋同志,我妈要是有啥冒犯你的地方,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宋向暖还没说什么,倒是旁观的肖大妈忍不住讥讽道:“你们这娘俩可真心,一个空口白舌地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一个见事不妙就想息事宁人,要不是今儿政委在这儿,换了平常,我们这些普通人还不被你们给欺负死!”
反正都已经出过一次头了,她也不怕得罪人,大不了回乡下种田去,省得那些攀龙附凤还因为老肖的职位盯上她女儿。
“那您说该怎么办呢?”王保国磨着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