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指挥帐篷前,众人都是满腹担忧。
然而出来时,各自的心情却是两极分化。
黑着脸的苏营长领着神色恍惚的徐则,扭头就想走。
“苏营长,记着啊!”宋向党在他们身后喊道:“得挑个懂侦察的来补徐则的缺,省得我回头再重新调整人手,净耽误事!”
这话可真是往苏营长的痛处上戳。
他脚步猛地一顿,哪怕是后背被不看路的徐则撞了个结实,仍是没有回头。
只闷闷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便在宋向党意味深长的“那就好”中,落荒而逃了...
“呸!”孟洵十分鄙视地对着他俩的背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满肚子坏水的货!原先我媳妇说他两口子闲话的时候,我还拦着让她别瞎咧咧。”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现在看来,无风不起浪这话真没说错,这苏连成不是啥好东西!”
李天佑没接茬,一是身份问题,二是他真不想听那么多军区的八卦。
前阵子被刘家人缠上的无奈,还犹在眼前。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不自觉有点飘远。
不得不说,刘光天确实够狠,元宵都过了,仍没有踏进四合院一步,甚至连养老钱也没有给过。
哪怕被刘海中气冲冲找去单位,也不松口。
问到过节不回家,就说要值班,忙!
见他爹恼羞成怒,朝他伸手要起了养老钱,索性也翻了脸。
声称绝不会将自己的卖命钱拿去给大哥吃肉买自行车,要养老钱可以,让街道办出面立个协议,该给多少他一份不差,不过将来分家产,他也得按相应得份儿拿!
这可把刘海中气得够呛,不仅当众大骂刘光天不孝,还以为能跟在家里一样彰显霸权,脱下布鞋就想抽打对方一顿。
奈何时间在流逝,人也在长大。
上工不到三个月,却不知经历过几次生死危机的刘光天,哪还似当初那般胆怯,他也不跟对方当面争斗,而是在家属区里,跟遛狗一样,遛着刘海中跑。
咋说他爹都是长期干力气活的,纵使他更年轻,但真打起来还不知谁胜谁负呢。
一边跑,一边还不吝把刘家的丑事翻出来说,什么他跟三弟长期被打,什么他大哥攀龙附凤不成,倒把当公安科长的未来岳丈连累停职。
哦对了,他爹在其中也没少出力。
看着被气一佛出世,二佛涅盘的刘海中,刘光天内心冷笑。
他跟刘光齐不一样,本就不惦记着晋升的他,什么礼义廉耻他都抛开不管,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拉下这个脸跟他玩。
结果当然是不能。
刘海中是多在乎面子的人,哪怕此处除了刘光天外,无一人相识,他也丢不起这个脸。
将布鞋重新穿回去,甩下一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撑脸面后,就拂袖而去。
直到今日,想起刘光天跟他说这事时,脸上浮现的冷意。
李天佑心里啧啧两声,这或许就是老人常说的报应吧!
父母不慈,子女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