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挂断电话的瞬间,掌心猛地收紧,攥着手机的指节泛出青白,机身几乎要被捏碎。他没回头,周身却腾起一股阴鸷的戾气,像淬了毒的冰棱,直往人骨子里钻。
澹台凝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手腕突然被他反手攥住。那力道狠得不像样,骨头像是要被捏碎,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痛……”
萧夙朝这才缓缓转过身,眼底翻涌着浓稠的墨色,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温情。他俯身逼近,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龙涎香与一丝危险的冷意:“痛吗?”
他忽然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捏住她的下颌,指腹用力碾过她的唇瓣,力道又重又急,像是要在那片柔软上刻下自己的印记。“这样呢?”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病态的偏执,尾音却缠得发腻,“宴席上看那新晋的武状元时,怎么没想过会痛?”
澹台凝霜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她席间不过是多看了两眼那个骑射拔魁的少年郎,竟被他尽收眼底。此刻他眼底的疯狂与占有欲交织在一起,像一头被触碰了逆鳞的兽,那是独属于萧夙朝的病娇,偏执得近乎变态。
“陛下……”她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尖却被他攥得更紧,“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萧夙朝低笑一声,笑声里却没半分暖意,“觉得他比朕年轻?比朕好看?”他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龙床,将人狠狠按在锦被上。
床幔被他挥手扫落,隔绝了烛火的光晕,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萧夙朝撑在她上方,膝盖抵着她的膝弯不让她动,指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颈间那抹暧昧的红痕。
“记住了,”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又狠又烫,“你是朕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朕一个。”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动作却突然温柔下来,像是在抚摸失而复得的珍宝,“哪怕是看一眼旁人,朕都会……”
他没说下去,只是用那双染了偏执的眼深深望着她,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人溺毙。澹台凝霜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忽然软了下来——这个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剥开那层帝王的铠甲,藏着的不过是个怕失去她的孩子。
她抬手勾住他的颈,主动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声音软得像水:“陛下,臣妾错了。”
萧夙朝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那笑意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又冷又锐,半点暖意也无:“朕看未必。”
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鼻尖,眼底翻涌的偏执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你眼里那点雀跃,骗得过别人,骗得过朕么?”
澹台凝霜被他眼底的疯狂刺得心头一紧,猛地别开脸,声音里终于带了几分冷意:“萧夙朝,你想强迫我承宠?”
话音刚落,萧夙朝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点病态的愉悦,又藏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眼底的偏执彻底撕开了伪装,露出暴君独有的疯狂:“对。”
一个字,掷地有声,像重锤砸在人心上。他的指腹狠狠碾过她的唇瓣,力道重得几乎要出血:“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人,朕想如何,便如何。”他忽然低头,粗暴地吻住她的唇,带着惩罚般的狠戾,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掠夺着她肺里的空气,“便是强迫,你也得受着。”
澹台凝霜被吻得几乎窒息,挣扎间指尖划过他的脊背,却被他箍得更紧。他的吻一路向下,咬在她颈间那抹红痕上,留下更深的印记,像是在宣告绝对的所有权:“记住了,澹台凝霜,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别妄想逃,也别妄想看旁人一眼。”
床幔外的烛火剧烈地跳动着,映得他眼底的偏执愈发狰狞,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兽,要将怀里的人拆吃入腹。
而定国公府外,马车早已停稳。萧尊曜扶着荣乐踏上石阶,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下意识地多握了片刻。府门前的宫灯晃了晃,暖黄的光落在荣乐微垂的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到了。”荣乐轻声道,抽回手时指尖微微发烫,抬头看他时,脸颊已染上薄红,“多谢太子殿下。”
萧尊曜望着她被月光染得柔和的侧脸,忽然低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却藏着化不开的认真:“去吧,孤的太子妃。”
“殿下又取笑臣女。”荣乐的耳尖瞬间红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却软得像。她转身推门时,又忍不住回头,声音细若蚊蚋:“殿下……路上小心。”
“嗯。”萧尊曜应了声,看着那扇朱漆大门缓缓阖上,才转身登上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方才她那一眼的羞怯,还在心头轻轻漾着,像落了场温柔的雨。
养心殿的帐幔内,萧夙朝的吻还在继续,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澹台凝霜闭上眼,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与偏执的爱意,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暴君,终究是把所有的疯狂与温柔,都给了她一个人。
澹台凝霜被他吻得呼吸微滞,眼底的冷意渐渐化了,化作一汪春水,漾着委屈与娇憨。她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声音软得发颤,尾音缠上了蜜:“陛下,人家知错了嘛。”
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她仰头望着他眼底尚未褪尽的偏执,语气愈发软糯:“错在不该偷看旁人,可人家眼里心里,真真只有哥哥呀。”她微微嘟起唇,伸手环住他的颈,声音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哥哥抱抱霜儿。”
萧夙朝的动作蓦地一顿,方才还狰狞的眼底像是被这声“哥哥”烫了一下,那股狠戾渐渐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纵容。他低叹一声,俯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声音却哑得不像话:“你啊。”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他抬手抚着她的背,指尖划过她微微颤抖的肩:“总让朕舍不得罚你,舍不得训你,偏生又忍不住被你勾得心头发痒,让朕又爱又恨的。”
澹台凝霜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抵着他敞开的衣襟,忽然瞥见他心口处那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纹身,花瓣层层叠叠,金线般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她伸手轻轻抚过那片温热的肌肤,眼底亮闪闪的:“哥哥心口上的牡丹花,真好看。”
萧夙朝低笑一声,捉住她作乱的手按在唇边亲了亲,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朕的乖宝儿最爱姚黄牡丹,朕特意纹在心口。”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这样,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能看见它了。”
澹台凝霜听得心头一暖,忽然抽回手,在他眼前比了个小巧的爱心,眼底漾着狡黠的笑意:“嘻嘻,我就知道哥哥最爱霜儿了。”她凑近他的唇,轻轻啄了一下,声音甜得像浸了蜜,“人家也最爱哥哥啦。”
萧夙朝望着她眼里的光,那点残存的戾气彻底烟消云散。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揶揄:“这就不跟朕闹了?方才还一副要跟朕拼命的模样。”
“舍不得闹哥哥了嘛。”澹台凝霜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温顺的猫儿,“哥哥生起气来好吓人,可哥哥疼起人来,又让人忍不住想赖着不走。”
帐幔外的烛火渐渐平稳下来,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温柔得像一幅浸了月光的画。萧夙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呼吸,忽然觉得那些朝堂诡谲、江湖险恶,都抵不过此刻怀里的温软。
夏栀栩捧着那盆枝叶油亮的发财树,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铜环叩门的声响刚落,殿内便传来一声淬了冰的低斥,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说!”
“皇后娘娘先前吩咐的发财树,属下寻来了。”夏栀栩垂着眼帘,声音平稳无波,只是紧了紧怀中的花盆——瓷盆边缘的冰裂纹路,竟与他此刻绷紧的神经有些相似。
话音未落,殿门“砰”地被猛地拽开。萧夙朝只松了松衣襟,墨发凌乱地垂在颈间,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情潮,此刻却被骤起的戾气覆盖。他没半句多余的话,伸手便掐住了夏栀栩的脖子,指腹碾过对方凸起的喉结,力道狠得像要直接拧断那截骨头:“朕给你脸了?”
夏栀栩猝不及防被扼住呼吸,喉间发出嗬嗬的闷响,怀中的发财树晃了晃,几片新叶簌簌落下。他握着花盆的手愈发用力,指节抵着冰凉的瓷面,却硬是没吭一声。
“陛下!”帐幔后的澹台凝霜匆忙坐起身,松垮的衣襟滑落肩头,露出一片被月光浸得泛白的肌肤。她嗓音带着刚醒的微哑,急忙解释:“是臣妾见御花园的发财树长势好,特意让夏统领寻一盆来,不关他的事,陛下莫要动气。”
萧夙朝连眼尾都没扫她一下,另一只手夺过那盆发财树,随手便往廊下掷去。瓷盆撞在朱红廊柱上四分五裂,潮湿的泥土混着断枝溅了一地。他猛地松开手,夏栀栩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颈间已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
“滚。”萧夙朝的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夏栀栩弯腰行了个礼,咳得说不出话,只捂着脖子快步退了出去,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宫灯照不到的暗影里。
殿内一时静得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澹台凝霜赤着脚踩在微凉的金砖上,走到萧夙朝身后,轻轻拉住他紧攥的衣袖,指尖划过他手腕暴起的青筋。她仰头望着他紧绷的侧脸,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哥哥~”
那声“哥哥”拖得绵长,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她知道他又犯了那独占的毛病,连旁人的影子都容不得落在她跟前。
最后几个字像裹了蜜的钩子,轻轻挠在萧夙朝心上。他眸色一沉,攥着她脸颊的手忽然滑下去,扣住她纤细的腰往怀里带。两人贴得极近,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混着的龙涎香——那是他平日里用的熏香,此刻缠在她身上,倒像是在宣示某种隐秘的归属。
“是么?”他低头,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声音哑得发紧,“那朕现在想动,你也允?”
澹台凝霜眼波流转,指尖在他腰侧轻轻画着圈,声音里裹着几分狡黠的甜:“不知道陛下想动哪?”
萧夙朝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带着滚烫的温度。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气息灼热:“哪都想动,最主要的是办你。”
澹台凝霜却忽然收了玩笑的神色,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胸膛,发丝蹭得他颈间发痒:“好啊,臣妾静候佳音。”顿了顿,她忽然想起什么,闷闷地问,“那发财树……”
“你要那破盆玩意儿干嘛?”萧夙朝挑眉,方才被他砸烂的花盆还在廊下淌着泥水,实在想不通这小祖宗怎么突然惦记起绿植。
“做许愿树啊。”澹台凝霜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点小委屈,像只没讨到糖的猫儿,“人家没银子了。”
萧夙朝被她这副财迷模样逗得失笑,伸手从袖中摸出个绣着金龙纹的钱袋,往她手里一塞:“袋子里有卡也有零钱。朕给你开的亲密付跟副卡,这才几日就花完了?你个小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