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咚咚直跳,看着莲花师姐举起那把锈迹斑斑的旧刀,对准头顶那块被锁死的木板缝隙。
而孟蝶姐紧挨着我,我能感觉到她也在微微发抖。
“莲花师姐!!!这……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我刻意压低嗓门,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底下死寂,稍微有点响动,上面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顾不了那么多了!趁夏夏他们在上面闹腾,这是唯一的机会!”莲花师姐眼神决绝,深吸一口气,将刀尖猛地插进木板缝隙,用力一撬!
只听“嘎吱——!”一声!
一声刺耳的木头撕裂声在这密闭空间里炸开,听得我牙酸。
碎木屑簌簌落下,我们仨同时缩紧脖子,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上面的动静。
祠堂正厅里,夏夏的叫骂声和拉扯声似乎更响了,好像还夹杂着璐璐姐的呵斥,完美地掩盖了我们弄出的这点噪音。
上面守卫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了!
“果然有用!快!”莲花师姐受到鼓舞,再次用力,刀身在她手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那木板确实被撬开了一道更宽的口子,有微弱的光线透下来,还带着上面祠堂特有的香火味。
“我来帮你!”孟蝶姐也上前,两人一起握住刀柄,使劲全身力气往下压。
又是一声“咔嚓!”
一大块木板被硬生生撬裂,露出一个能容一人钻过的破洞!
一股新鲜空气涌进来,我下意识的贪婪地吸了一口,差点咳出来,赶紧忍住。
“快!蝉蝉,你先上去!”莲花师姐推了我一把,自己警惕地回身望着甬道深处,生怕惊动耳室里那些被锁着的人,或者引来其他不测。
我也顾不上害怕了,手脚并用,踩着墙壁湿滑的苔藓,扒着破洞边缘,使劲往上爬。
洞口边缘的木刺扎得手生疼,但我咬紧牙关,终于把上半身探出了洞口。
灶房里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堆着的柴火,我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去一点点,快速扫视——谢天谢地,灶房里空无一人!
但祠堂正厅的喧哗声就在一墙之隔,听得清清楚楚。
“快上来,这里没人!”我压低声音朝
莲花师姐最后一个灵巧地钻了出来,手里还紧握着那把旧刀。
我们三个灰头土脸地蹲在灶房的阴影里,看着被我们破坏的暗道入口,心有余悸。
“现在怎么办?直接冲去?”我小声问,心跳依然快得像擂鼓。
莲花师姐摇摇头,指了指连通正厅的门帘:“还是听听动静。”
我们屏息凝神。只听正厅里,夏夏的声音又尖又亮:“……我告诉你们,非法拘禁是犯法的!等我们出去,有你们好看!璐璐姐,别跟他们废话!”
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估计是某个寨老:“外乡女娃,火气不要那么大嘛。请你们留下来,是帮寨子度过难关,是积功德的事情。等事情结束,我们会给你们好处,而且自然送你们安全离开。”
“放你妈的猪瘟屁!你们就是……”夏夏的话没说完,好像被人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船头的声音也响起来,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钱,我们可以商量!还是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
“我们要的,钱买不到。”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像是那个阿隆。
看来夏夏他们确实被控制住了,而且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三个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呢。
莲花师姐冲我和孟蝶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挪到门帘边,透过缝隙往外看。
我也凑过去一点,只见祠堂正厅里灯火通明,七八个寨里壮汉围着手被反绑的夏夏、璐璐和老船头。几个穿着深色衣服、看不清面目的寨老站在祖宗牌位前,气氛凝重。
神龛就在他们身后,那个巨大的、黑沉沉的木架子,上面层层叠叠摆满了牌位,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耳室里那人说的缝隙,会在那后面吗?怎么才能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寨老对阿隆吩咐道:“看紧他们。时辰快到了,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你去地窖口再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阿隆应了一声,转身就朝灶房走来!
“糟了!他要过来!”我吓得魂飞魄散,我们刚才撬开的破洞一眼就能看到!
莲花师姐猛地缩回头,眼神飞快地扫过灶房。这地方除了灶台、柴堆和水缸,根本没地方藏人!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帘外!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阿隆那沉重的脚步声就在门帘外面,下一秒就要掀帘子进来了!
完蛋了!这灶房屁大点地方,我们三个大活人到底能往哪儿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莲花师姐猛地推了我一把,指向那个巨大的蓄水缸!
那是灶房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了!
根本来不及多想,我们三个手忙脚乱地掀开半掩着的木头缸盖,也顾不得里面还有半缸水,噗通噗通就滑了进去。冷水瞬间淹到胸口,冻得我牙关直打颤,赶紧死死咬住嘴唇。
而莲花师姐最后一个进来,轻轻把缸盖拖回来,只留下一道细微的缝隙透气。
几乎就在同时,“哗啦”一声,灶房的门帘被猛地掀开,阿隆粗重的脚步声踏了进来。
水缸里又冷又黑,我们三个挤作一团,连呼吸都憋住了,只听见自己心脏在耳朵里疯狂跳动的声音,很是紧张!
阿隆的脚步声在灶房里转悠,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妈的,几个娘们儿,能跑哪儿去……”
脚步声停在了暗道入口附近!我吓得魂飞魄散,他肯定看到被撬开的木板了!
“嗯?”阿隆发出一声疑惑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