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冷冷地又抛出话来,让爷爷先回家拿出50两银子送到医馆,给人治伤。
爷爷满脑子都是两个儿子的安危,颤巍巍地爬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无论如何要先把被打伤的人救回来,不然自家儿子真的要没命了。
回到村里,爷爷四处求人,最后在里正爷爷的帮忙下,几乎把家里的地全卖了。
那段日子,地里的庄稼还没熟透,就不得不低价转手。
看着祖辈传下来的土地被他人买走,爷爷躲在屋里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后来爷爷又一趟趟地往衙门跑,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伤者总算是救回来了。
爷爷松了一口气,忙问两个儿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官差却泼来一盆冷水,说大伯得先还清赌房老板的欠款才能出来。
而爹打伤了人,不仅要赔一大笔钱,还得在牢里关上一阵子。
当爷爷小心翼翼地问到底要赔多少钱时,官差伸出一个手掌。
爷爷还以为是50两,咬咬牙想着把剩下能卖的都卖了或许能凑齐。
可官差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500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
爷爷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把这个事告诉了生病的奶奶。
本就为儿子们的事被气的生病的奶奶,听到这个天文数字,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她再也说不出话,也下不了床了。
爷爷心急如焚,又请郎中来看病,可前前后后花了20两银子,奶奶的病却丝毫不见好转。
如今的家里,为了省钱,一家人一天只吃一顿饭,吃的都是野菜拌着粗粮。
爷爷年事已高,却不得不天天去地里干活,挣些微薄的收入。
而奶奶全靠大伯家的大姐每天喂一顿饭。
自己还要带着弟弟,也还要帮爷爷在田里干活。
此刻,看着黄雨梦一步步走近,狗剩心里又慌又怕。
这段时间,她家突然在村里发迹了,成了最有钱的人家。
村里人都去她家干活挣钱。
再看看自己家的惨状,狗剩只觉得自惭形秽。
赶忙拉着弟弟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生怕被黄雨梦多看一眼。
黄传宗看着狗剩兄弟俩慌慌张张转身离去的背影,心脏在胸腔里“通通”直跳。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其实他心里一直记着娘的叮嘱。
想鼓起勇气走上前,笑着喊一声“三妮”,可双脚重的挪不动。
暮色中,他僵立片刻,最后只能低垂着头,脚步沉重地转身回家。
黄雨梦走近时,只看到三个仓皇离去的背影。
她微微皱眉,目光扫过树下嬉笑的孩子们。
见五妮脸颊泛红,发梢还沾着草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想来他们应该没欺负五妮他们。
只是上次听爹说,他爹和大伯都被刘大叔给抓走了。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下次去县城看到刘大叔问问情况。
黄小金这时转头就看到了黄雨梦,赶忙喊道:“三妮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