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听到咳嗽声后,抬头就看到了自家爷爷的眼神。
心里想着,三妮出的这题,上次在怀临县时就教过自己解法,这会儿答案早已在心中算好。
他先是微微抿唇,随即嘴角略微向上一扬,朗声说道:“爷爷,您这是在问我吗?
方才三妮出题时,孙儿正想着别处的事儿,把解法给忘了。
现在脑子乱得很,怕是还不如您老人家思路清楚呢。要不,您还是问问我爹吧?”
沈相听完,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小子肯定还在为刚才自己要考量丫头算术的事儿生气,故意不告诉自己答案。
可你不说就不说呗,干嘛还说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在小辈面前丢面子嘛!
此时,黄雨梦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一个紫茄子,和沈风玲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怎么烧才好吃。
听到沈砚舟的话,他这明显话里带着情绪。
她心里直打鼓:要是因为这件小事,让丞相下不来台,他会不会讨厌自己啊?
一想到这儿,黄雨梦赶忙站起身,转过身,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看向沈相说道:“沈相国,这道题是盈亏问题,讲究个机巧。
您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哪能为这点儿小题目费神呢。
刚刚风玲姐已经让人去切西瓜了,等会儿您尝尝我家种的西瓜,保准又甜又沙,可好吃了。”
沈相听了,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暗道:还是这丫头懂事,知道给自己台阶下,不想让自己难堪才转移话题。
可转念又想,这题的答案自己还不知道呢,心里总不得劲。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问答案,就见旁边的儿子也笑着开口了:“小姑娘啊,你这题出得确实巧妙。
我琢磨了好半天,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这绳子到底有多长啊?井又有多深呢?”
黄雨梦听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沈大人,这道题的关键之处,在于理解折后之余乃是每段之余,而非整绳之余。
就是说绳子被分成3份,井外余4尺,这就意味着每一段绳子都比井的深度长4尺。
而且,这绳子就是同一根,用两种不同的折法去量井深。
最终把这两种情况对应的长度关系算成相等的,就能解出来了。
最后算得井深8尺,绳长36尺。”
沈尚书认真听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大概是明白了解题的思路,但真要让他现在直接把答案算出来,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
他笑着开口道:“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还算不出来。那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对的呢?”
沈风玲这时也凑了上来,眼睛里满是好奇,跟着问道:“对呀,雨梦妹妹,这怎么证明是对的呀?”
黄雨梦一听,笑得更灿烂了,解释道:“风玲姐,我这么一说,你肯定立马就明白了。
这绳子刚刚算出来是36尺,三折之后,每段的长度就是36除以3,得12尺。
把它放入8尺深的井中,井外剩余的长度就是12减去8,刚好得4尺。
这样是不是很简单?你按照我这个法子去算另一根绳,看看答案对不对?”
沈风玲仔细听着,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脑子瞬间清醒了。
她赶忙笑着说道:“雨梦妹妹,你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