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这时，把油灯点燃后，昏黄的光芒瞬间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就见沈尚书已经反手将暗室的门关好，发出轻微的落锁声。
随后，几人围坐在木凳子上。
沈砚舟看向沈相，眼神里带着歉意，出声道：“爷爷，我去怀临县查大皇子的事情，没事先告诉您和爹，就怕您不同意。
我也知道你们的想法，但现在看来一切都还好。
可就怕圣上有个万一，或者遇到其他什么变故，我们得先有所准备才行。
大皇子贩卖私盐的事虽不算大，但如果以后他想拉拢朝廷官员。
有了这桩旧案在，别人也会多掂量掂量。”
沈相听着，慢慢抚摸着颔下的胡须，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泊远，我知道你和太子的想法。
但现在不得不谨慎啊。
大皇子毕竟是嫡长子，虽说被废了，可朝堂上还是有不少老臣支持他。
太子现在能稳坐东宫，一来是皇后去世后你姑姑圣宠正盛。
二来也是大皇子这几年做事太过极端狠辣，才惹得圣上动怒。
可圣上的心难测啊，我们家又位居高位，一步都不能错，不然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沈砚舟听后，点了点头：“爷爷，这些我都知道。
这次去怀临县查私盐，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找大皇子的证据是其次，重要的是让他知道，他做的任何动作我们都了如指掌。
要是他敢有什么大动作，定会露出更大的破绽，到时候让他自乱阵脚。”
沈相听后，点了点头，语气严肃起来：“下次如果再做什么事情，一定要跟爷爷和你爹商量一下，不可再独自行动，听到没有？”
沈砚舟听后，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在他看来，爷爷现在做很多事情，都束手束脚。
考虑的问题太多太细，很多该果断推进的事情，往往会因此被搁置。
沈相看着孙子这副样子，心中涌起一股火气。
但转念一想，又知道他刚刚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总归是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处处都小心谨慎，难免少了年轻人的冲劲。
压下心头的情绪，问道：“刚刚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是何事啊？”
沈砚舟听后看向两人，神色异常郑重地出声说道：“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是你们必须要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沈尚书在一旁听着儿子这般严肃的语气，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赶忙着急地问道：“你快说。”
沈砚舟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要说的事情，想来你们也知道了一点，就是刚刚在正厅发生的事情。
这亩产千斤的粮食，没见过的瓜果蔬菜。
还有比马跑得还快的船，这些怎么会突然凭空出现？
我朝的史书上面记载着千年的历史，几代的王朝，是不是都没有？”
沈尚书一听儿子这样说，脑中飞速回忆，可绞尽脑汁还是一无所获。
天启国虽地大物博，书上面也有记载各地的民俗吃食等。
刚刚自己还以为是自己没离开过上京，没见过这些新奇东西。
经儿子这么一提醒，还真是从未在任何典籍里见过。
他赶忙追问道：“那这怎么回事啊？”
沈砚舟目光灼灼，沉声道：“爹，刚进府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三妮，不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