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瑶坐在桌边择着青菜,眼角的余光瞥见秦淮茹掀帘进来,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院里谁不知道秦淮茹的心思?无非又是借着邻里情分来蹭吃蹭喝,顺便找机会跟何雨柱套近乎。可她没料到,秦淮茹竟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不等屋里人招呼,就侧身挤进门来,手里拎着个小布袋,袋子口敞着,露出里面寥寥几颗花生米,还在半空晃了晃,脸上堆着热络的笑:“雪瑶妹子也在啊?正好,我刚在街口买了点新炒的花生米,想着跟柱子哥搭个伙,晚上一起喝点,热闹热闹。”
说着,她眼睛跟长了钩子似的,直往厨房灶台瞟,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往那边挪,视线精准地落在灶台上端着的那盘刚出锅的红烧肉上——油光锃亮的肉块码得整整齐齐,琥珀色的酱汁裹在肉皮上,热气腾腾地冒着香,那股子醇厚的肉香混着酱油的咸鲜,直往人鼻子里钻,勾得人胃里直打鼓。
何雨柱正拿着炒勺颠最后一下青菜,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见是秦淮茹不请自来,眼神还黏在红烧肉上,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跟拧成了疙瘩似的。前阵子郑雪瑶跟他敲打过几次,说秦淮茹这样总占便宜不是长久事,他心里早有了数。这次没等秦淮茹开口,就先把话头截了回去,手里的炒勺往灶台上一磕,发出“当”的一声脆响:“秦淮茹,你要是有事就直说,我这儿正忙着呢,雪瑶还等着吃饭呢,别耽误功夫。”
秦淮茹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像是被冻住的糖人,嘴角还扯着,看着有点滑稽。但她很快又把表情软下来,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往前凑了两步,几乎要贴到灶台边,声音压得又轻又软,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柱子哥,你看这不巧了吗?家里棒梗下午就嚷嚷着想吃肉,缠得我没法子。我那儿啥菜都没有,就剩点玉米面了。你这红烧肉看着就香,油光锃亮的,一看就炖得烂乎,要不……就匀我小半碗?就小半碗就行,回头我给你送两个刚蒸好的窝窝头,保证喧腾。”
她说着,就伸手想去拿灶台上的空碗,那架势仿佛笃定了何雨柱不会拒绝。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碗沿,何雨柱就把手里的炒勺往灶上一放,“哐当”一声,震得锅沿都响。他转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干脆得像切菜的刀:“不行。”
就两个字,掷地有声,把秦淮茹的手钉在了半空。
她愣了愣,似乎没听清,又或是不敢信,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
何雨柱却没给她机会,继续道:“这肉是我跟雪瑶特意托人买的五花肉,就炖了这一盘,留着晚上我俩自己吃的,没多做。你要是家里没菜,就自己去菜市场买点,现在去还赶得上收摊,别总惦记着别人碗里的,谁家的肉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话跟巴掌似的,“啪”地甩在秦淮茹脸上,打得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跟染了色的布似的。她是真没料到,何雨柱这次竟这么不给面子,连点迂回的余地都不留。以前哪回不是她稍稍开口,别说半碗肉,就是整盘端走,何雨柱也只会笑着说“拿去吧,不够再跟我说”?但是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