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瑶高高兴兴地应着,夹起排骨啃了一口,那肉一抿就化在嘴里,汤汁浓郁,带着点淡淡的酱香。屋里的气氛暖融融的,菜香混着两人的说笑声,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
可这份热闹,却让院门外的秦淮茹心里像堵了块冰,凉飕飕的,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攥着围裙的边角,指节都捏白了——以前何雨柱对自家多上心啊?今天送块刚出锅的馒头,明天给碗熬得稠稠的棒子面粥,逢年过节还不忘给棒梗塞块糖,从没让她们娘仨亏着嘴。可现在呢?娶了媳妇,就把老邻居抛到脑后了,刚才她在门口站了半天,就想进去说句话,可听着屋里那热乎劲儿,愣是没敢推门。不光是何雨柱,连丁建国家也指望不上,前阵子求他帮着换个灯泡,他都推说没空。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棒梗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总不能天天喝稀粥吧?
她却没瞧见,斜对门易中海家的谭大妈正扒着门缝瞧呢。谭大妈手里还攥着个纳了一半的鞋底,刚才见秦淮茹溜溜达达往何雨柱家去,就嘀咕上了:“准是又去讨好处了,这秦淮茹,就没见她空手从何雨柱家出来过。”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偶遇”一下,好臊臊秦淮茹的脸,就见秦淮茹空着两手垂头丧气地出来了,肩膀都耷拉着。
谭大妈顿时乐了,悄咪咪缩回屋里,把鞋底往炕桌上一扔,跟自家老头子念叨:“你瞅着没?秦淮茹空着手出来的!我就说何雨柱这次是真变了,总算没再被她糊弄!以前啊,我说什么他都不听,总说‘邻里邻居的,帮衬点应该的’,现在有了媳妇管着,总算明白事理了!”
秦淮茹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家,刚进门,贾张氏就从炕上直愣愣地坐起来,俩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瞅着她的手:“秦淮茹,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我让你去借点米,你借哪儿去了?灶台上就剩小半碗米了,今晚上喝西北风啊?”
秦淮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挤出个笑,搓了搓手:“妈,何雨柱现在有对象了,家里事都由着媳妇做主,我……我哪还好意思再开口……”
贾张氏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肚子火没处发,“啪”地一拍炕桌:“没出息的东西!连点米都借不回来,你还能干点啥?以前不是挺能耐的吗?”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撒泼的时候,真闹起来,院里人该说她不明事理了,只能悻悻地往炕沿上一坐,嘟囔了句“真是娶了媳妇忘了本,白眼狼一个”。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哐当”一声,贾东旭醉醺醺地回来了,一身酒气呛得人直皱眉,走路摇摇晃晃,差点撞在门框上。棒梗本来想跟他说学校老师让带铅笔盒的事,可一看他通红的眼睛和踉跄的脚步,吓得赶紧闭了嘴——爹只要喝多了就像变了个人,发起火来能把桌子掀了,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吧。
秦淮茹赶紧迎上去,皱着眉问:“东旭,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伤身子啊。厂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