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脑袋笑吟吟说道:“妙极了,这司农也就是户部,户部掌管天下粮食,却让百姓饥寒交迫。如同田地荒芜一般。翼王遣词造句果然巧妙。”
石镇清点拨道:“你知道清妖朝廷的户部尚书是谁吗?”
赵烈文惊讶地张开嘴巴。
他一拍大腿。
猛然想起此人就是翁同酥。
一旁的萧浚兰被朝廷之人的底细早已烂熟于心。
他接话说道:“翁同酥是户部尚书,还是常熟人。怪不得如此对仗工整,陛下厉害。”
石镇清哈哈一笑。
赵烈文又要下笔。
石镇清却扭头看到萧浚兰跃跃欲试。
他笑着说道:“你们二人一人一封,萧浚兰出口成脏,你给李鸿章写。至于左宗棠,他是自比今亮,听说其两袖清风,确实是个人杰。赵烈文,就由你来写吧。”
石镇清吩咐一声,二人对石镇清躬身行了一礼,正对着坐下,一起写了起来。
萧浚兰才思敏捷,运笔如飞,很快就写完了。
石镇清先将萧浚兰的讽刺战书拿了起来。
他读道:“宰相合肥天下廋,司农常熟世间荒。李鸿章、李鸿章,鼻毛写就奏章,满口荒唐喷黄浆。血色屠刀笑里藏,勾结列强舔腚忙。你是华夏无耻的败类,你是千年的秦桧乱朝纲。天雷滚滚不劈你,翼王伐你莫张狂。一刀劈碎你的狗奴身,管教你现了原形叫汪汪。李鸿章,翼王已决定在安庆与你决战。如若不来,安庆就此落入我太平军之手……”
石镇清足足读了两遍。
他夸奖道:“萧浚兰,你的笔力越来越好了,很得朕的真传。好,一字不改,八百里加急给李鸿章带去,附带将曾国藩的死讯也告知他。”
萧浚兰嘿嘿一笑。
又加上了几句。
这才将书信折好,装到了信封中。
一旁的赵烈文斟酌着也写了下去。
足足写了一个时辰。
他才将这篇战书写好。
赵烈文写的满头大汗。
他将书信读过一遍后,才交给石镇清。
石镇清接过书信。
慢慢读道:“昔日胡林翼有言:盖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而今天下不可一日无翼王石达开。今公在东,翼王在西。翼王爱惜阁下之才,不忍动刀兵。如今天下,朝廷腐朽,内忧外患,慈禧妖妇治国无能,不能使上下团结一心。”
“其贪图享乐,横征暴敛,导致民怨沸腾。清廷灭亡在即,如若不是有眼无珠之辈,都已改换门庭。如果可能来投,譬如文王得姜尚、又如刘备得诸葛。如若不来投,那就会战于安庆,翼王自亲提大军,将汝淮、楚二军一举全部消灭。再诛伐无道,克复京师,打出一个朗朗的新天国。”
石镇清也读了两遍。
对这两位截然不同的词风。
石镇清自然没话说。
他谦虚地说道:“有些过谦了,朕虽然是草莽出身,但是时势造英雄。没有我石达开还有李达开,王达开。这一招诱敌深入,声东击西,两步棋还不够。如果左宗棠去湖南,我与李福猷分兵两路,我亲自带兵去讨伐左宗棠,这一次杀鸡也用牛刀。”
赵烈文却提醒道:“”翼王,我说过,要小心西洋人。他们未必会袖手旁观。”
石镇清眉头紧锁。
他差一点忘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