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话这样坦然说出来，非但不让人反感吧，还卖了王力士的好。王力士一是落了个关心孙皇后的名声，二也是赞美了孙皇后，让人知晓孙皇后的好。
当然，也变相夸了孙皇后。
祝宁只坦坦荡荡说：“这都是实话。算不得恭维。就连我昨日和柴少卿商量送您什么，他也都说，让我拿您当自家亲近的长辈来办。可见在柴少卿心里，他也是觉得您是最宽厚的长辈，不会挑我的理，也不会摆架子。”
孙皇后更笑得不行了：“那这样一来，我还真不好挑理摆架子了。”
旁边服侍孙皇后的人，这会儿也是跟着笑起来。
随后，祝宁就把自己做的擦手油和香皂拿出来，告诉孙皇后怎么用。另外连配方也给了。
祝宁想过拿这个挣钱，但……后头放弃了。
无他，太费油了。
卖钱也挣得不够多。而且还麻烦。
偶尔做一点够自家用就行了。
但孙皇后可以多做，用来赏人也是可以的。
每年秋冬，心疼大臣们上朝早，有时候陛下都会赏赐擦脸油——不过那都是貂油，是普通人搞不到的好东西。
孙皇后其实也没太往心里去——这种东西，光听是听不出稀奇来的。得用上两回。
不过可能孙皇后用上两回也用不出好来。因为孙皇后的手不脏，所以普通澡豆香胰子是够用的。
但这是祝宁的心意。
孙皇后就算觉得一般，也是高兴的。
然后，祝宁就开始给孙皇后讲一些宫外的趣事。
只是讲了两件，孙皇后却问祝宁：“为何不讲一讲你在大理寺的事？你成日在大理寺，想必也有许多趣事吧？”
祝宁叹了一口气：“殿下，大理寺的事，就没有几件是有趣的。不是这个杀了那个，就是那个杀了这个。然后都想瞒天过海，而我们一群人就在那儿苦哈哈找证据，查真相……但即便查出来，那些真相，通常也是让人心里压抑不畅的。”
这话说得孙皇后静默了片刻，随后她温柔笑了笑：“那你在大理寺，有没有欺负你？”
“那不能有。”祝宁“嘿嘿”笑了两声：“有柴少卿和江许卿在，上头不敢挑我毛病，其他仵作也不敢针对我，我过得还挺滋润的。”
她掰着手指头数：“大理寺离家近，出门就到，而且没有什么工作矛盾，也不怎么和活人打交道，基本不会产生什么纠纷，薪俸也高，年节还有钱有东西发，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让人满意。”
只有经历过早高峰的人，才会知道走路五分钟就能上班的快乐和幸福。
而快乐这东西是会传染的。
祝宁笑得如此开心，孙皇后都被感染几分，脸上挂上了笑容：“这样好啊。”
不过，孙皇后显然也不想只听高兴的。她问祝宁：“那你在大理寺这样久，可有什么遗憾的？”
祝宁被这个问题问得犹豫了一下，最后就问孙皇后：“我能说吗？”
孙皇后失笑：“自然能说。我都问了你了，你还不说么？”
“那我就说了啊。”祝宁收起笑容，正经起来，轻声开口：“最遗憾的，可能就是那些女子的遭遇吧。其实我一直在想，好多的女子，都很苦。我也是女子，很多时候，我会看得有些难受。但我帮不了她们更多，所以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