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灵儿姐她......她心地那么善良,待人又那么好,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定能逢凶化吉!”
听到这话,楚天青的目光缓缓从窗外收回,嘴角勉强牵动了一下。
“仁贵,你不明白。”
他叹了口气,话中带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灵儿这病非同一般。它并非外来邪祟,也非脏腑寻常损伤,而是根源在于制造血液的骨髓本身出了致命的差错。”
他顿了顿,又解释道。
“你可以想象,一座本该产出良兵利器的工坊,如今却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攻击自身的废品。所有的外用药物,都只能暂时将那些废品清理掉,却无法根除工坊本身的错误,所以病情反复是必然的,她的身体会在一次次冲刷中变得脆弱不堪,免疫防线形同虚设,任何一点细微的感染,一次小小的出血,都可能......都可能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天青尽量保持着平静,但薛仁贵却从中听到了一种无力与恐惧。
他仿佛能看到沈灵儿那温婉的笑容在病魔的侵蚀下日渐苍白。
而楚天青则站在一旁,用尽毕生所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种想法让薛仁贵的心也紧紧揪了起来。
“这......这......”
薛仁贵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安慰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猛地一咬牙,不再多言,只是狠狠一挥马鞭,催动着马匹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驰。
马车一路疾行,穿过熙攘的街市,直至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
门楣上高悬的“卢国公府”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楚天青刚要下车,恰在此时,府门内走出两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
正是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程处默和房遗爱。
看程处默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想必屁股已经好了不少。
“处默!”
楚天青急忙喊了一声,随即跳下马车。
程处默和房遗爱闻声转头,看到楚天青,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忙快步迎上前道:“楚大夫!您怎么有空来长安了?真是巧了!”
楚天青此时没有心思跟他们寒暄,他快步上前急声问道:“处默,你爹在家吗?”
见楚天青神色焦急,程处默也不敢怠慢,连忙回答。
“哎呦,您来得不巧。我爹刚才是回来了一趟,但连口茶都没喝,换了身朝服就又急匆匆地进宫去了,说是陛下召见。”
听到这话,楚天青的心猛地一沉。
虽然尉迟恭,秦琼等国公也与他有交情,但关系远不如与程咬金这般熟稔随意,再者,程咬金被招去皇宫,秦琼他们就不会吗?
正当他思索着还能去何处尝试时,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楚大夫?真是巧遇啊!”
楚天青闻声转头,只见罗明策携着夫人李灵芝正从不远处走来。
罗明策快步上前,拱手道:“我们夫妻二人正打算出城去拜访您,没想到在此处遇上了。”
楚天青也是想起之前答应为他们夫妇检查身体,评估进行“试管婴儿”可能性的事情。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拱手回礼道:“罗将军,罗夫人,实在抱歉。今日楚某有万分紧急之事,十万火急,恐怕无法为夫人进行详细的检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