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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考试·游戏大厅(五)(2 / 2)

接话接通,吴翠萍的口吻很焦急:“你要是找到那条发黄的蓝床单,一定要直接把它烧掉!”

“发黄的蓝床单?”田南栀看向衣柜。

吴翠萍:“就是那条放在柜子最上面抽屉里的,被剪得破破烂烂的那条。”

田南栀根据指引拉开抽屉,果然发现了一块整齐叠好但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床单。

“为什么要烧掉?”她问。

这是一个新的特殊物品——二十五岁的蓝色破床单。

吴翠梅没打算解释:“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啊,我让你烧你就烧……”

电话那端的吴翠萍还在嘱咐尽快烧掉,田南栀却早已无视,把手机扔到一边,静等待新一轮的跳转。

去往旧时世界的次数多了,她一时会有恍惚,到底她是一名遗物清理师还是逝者肖雪儿。

她会心理准备一番再接受跳转。

十秒钟后,田南栀来到了肖雪儿的25岁。

刚适应新的这具身体,极致的酸痛感就从全身各个部位扩散,她像是丢了半条命,乏力极了。

其难受程度不亚于那次的濒死体验。

田南栀睁开眼,看见了一间病房,她在以病人的视角打量四周。她听见旁边有声音,转头看去,旁边的摇篮里装着一个婴儿。

应该是肖雪儿的孩子。

她现在正在经历肖雪儿生产过后的事件。

婴儿咿咿呀呀的轻叫着,很乖其实不闹,但田南栀就是没由来的一阵烦躁,闭上眼睛不愿意去看。

她说不清是自己的排斥还是肖雪儿的排斥,这次的跳转她更能感知肖雪儿的情绪。

砰地一声门响,田南栀终于看见了这次的委托人吴翠萍。她手里提着一碗面条,眼睛瞧着她翻来翻去,用尖酸刻薄形容这张脸再合适不过。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跑来祸祸我们吴家的。”吴翠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好吃好喝伺候着你,结果呢?你说,我大孙子哪儿去了?!”

吴翠萍解气似的翻搅着面条,多看了婴儿一眼:“生了这么个小丫头,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给别人家当媳妇儿去!”

田南栀全身乏力极了,闭目养神懒得去理。

但吴翠萍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开始掰扯着跟她算账,从她儿子和肖雪儿谈恋爱开始,这老太太竟然把每一笔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结婚时的彩礼钱、婚后的贷款钱、怀孕时的营养钱她都记上了账。

边吸溜面条边说话的声音,简直是世界上第一大噪音。

田南栀烦躁的掀起眼皮,望了一眼门外匆匆走过的病人和医生护士,她想叫人把这个老太太给扔出去。

吴翠萍却误认为她是在等老公,劝她死了这条心:“我儿子正在忙工作,加班呢不会来的,你就别想了啊!”

“生了个丫头还以为自己挺有功的,还得给你放鞭炮庆祝一下?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啊?”吴翠萍阴阳怪气的怼她。

“滚!”

田南栀忍无可忍。

吴翠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手里筷子,侧着耳朵走过来:“你再跟我说一遍,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让你滚!”田南栀更大声了。

要不是还要等着答题,她都想炸了这个游戏。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杀一个人。

吴翠萍用手抹去嘴上的油,气急败坏地指着她:“好啊,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女人!”

“我现在就给我儿子打电话!”吴翠萍掏出手机,“我就说你真是不得了啊,生了个女孩就敢在我们吴家耀武扬威的!你给我等着!”

老太太撒起泼来,声音比田南栀还大。

路过的护士敲了敲门,提醒她:“孕妇需要休息,不要这么大声。”

吴翠萍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即开启受害者姿态:“护士,不是我要吵啊,是这个女人她刚才让我滚出去,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儿媳妇竟然让婆婆滚出去,你说我要去哪儿讲理去?!”

她一声比一声高,吵得旁边安静的女婴儿也哭了起来。

整个病房那叫一个热闹。

小护士皱了下眉,赶紧进来看看孕妇和女婴的情况,再度嘱咐吴翠萍:“女人生产完情绪不好是正常的,家属多包容吧。”

“呦,说得就像是谁没生过孩子似的!”吴翠萍冷哼,“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还这么金贵!”

吴翠萍绝对是恶毒婆婆的最佳典范,那不屑撇嘴的表情真是每一个地方都让人讨厌。

田南栀调整着呼吸偏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吴翠萍也懒得在费口舌,坐回沙发吸溜着面条,像是故意的,整个房间都是她吧唧嘴的声音。

这个人真是讨厌得连跟她共处一室都觉得窒息。

没清净多久,肖雪儿的母亲提了一大兜子水果来看她,两人极品相见,又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好戏。

吴翠萍话里话外在讥讽肖母穷,来看女儿也只拿几个烂苹果。肖母不甘示弱,也在阴阳怪气地回怼她。

田南栀知道肖雪儿母亲是怎样的人,根本没奢望她是真心来关心肖雪儿的身体。

“雪,妈来看看你哈。”女人今天像是吃错了药,异常温柔,还帮她盖好了被子,“这几天你得好好养着知不知道?别把身体搞坏了。”

田南栀皱眉无视。

女人拨弄了一下她额头的碎发,扯唇笑:“是这样的,雪,你弟弟不是开了个店子嘛,生意不太好,我就想着你要不……”

后面的话女人没说完。

她看见田南栀睁开眼睛,充满杀意地凝视过来。

没想到这边田南栀还没说话,那边吴翠萍就不干了,像被踩到了尾巴腾地站起身:“借钱是不是?不行不行!就你闺女挣得那仨瓜俩枣的,还不是我儿子倒贴钱给你们家!想都别想!”

“就是应个急而已,又没说不还!”肖母的态度也很硬气。

“滚!”

田南栀盯着肖母的脸,大力按着床头的紧急呼叫器:“滚出去!”

这一刻,她听见了肖雪儿的歇斯底里,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咆哮:“我没钱给你那个败家儿子!也没想过在你们吴家耀武扬威!”

“我不需要你们,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

“滚——!!!”

肖雪儿终于情绪失控了,田南栀能感觉到这句话都是由她自己喊出来的。

她们终于把一个正常人逼成了疯子。

而肖雪儿变疯的这一瞬,才是真正解脱的时刻。

医生护士闻讯而来,慌忙按住了她,将肖母和吴翠萍紧急轰出了病床外。

肖雪儿的伤口裂开了,流了好多血,铺在身下的蓝色床单就是这次触摸的特殊物品。

田南栀是可以控制住肖雪儿身体的,但她不想,因为肖雪儿需要这次的宣泄。

她要看见肖雪儿保持愤怒,让那些人都能畏惧她。

你无法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干脆打破,用怒火烧掉你厌恶的一切。

叮咚,第六题就是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中出现的:

6、[你是否想现在触摸最后一个特殊物品?]

[是/否]

田南栀凝神准备好,这次没有丝毫犹疑,选择了[是]。

这次游戏没有再返回卧室,而是直接进入到了下一个旧时世界。

这是一个夜晚,温度不算低,只是山林中的潮气有些重。

肖雪儿穿了件薄薄的外套,背着个很重的背包,怀里抱着裹得暖和的女婴。

她独自走在夜路中,前方和后方只有向远处延伸的昏黄路灯。

肖雪儿的身体状态很差,田南栀刚刚适应这具身体就能感觉到虚弱,但她还在拖着这具疲惫的身体往前走。

她不知道肖雪儿要去哪里,只能保持这个方向继续。

怀中的女婴在熟睡着,像个温柔的小天使,不哭也不闹。

田南栀就这样抱着她来到了路途的尽头,看见了一家福利院。

她一愣,肖雪儿是要抛弃女儿吗?

剧情怎么走到了这个方向?

她感受不到肖雪儿的情绪波澜,像是一汪干涸的枯水,只能从身上的物品来推断肖雪儿的行为。

肖雪儿的背包里装着奶粉和尿不湿,外套里只有简单的钥匙和纸巾,还有一封信。

信件展开,是一段娟秀的字体。

田南栀很难想象肖雪儿又遭遇了什么,才写下了这封信。

【敬爱的福利院园长:

因为家庭原因,我确认无法照养女儿,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将女儿托福给你们,相信女儿在福利院成长一定会好过留在我的身边。

我请求你们,希望你们给她找一家能够真心疼爱她的家庭,不要因为她是女孩就轻视她。

她很可爱的。

孩子只有一个小名,叫小醒,我希望她能够清醒的活着。

我知道我对不起孩子,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妈妈,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告诉她,我很爱她。

她并不是被遗弃的,而是我无力支撑她拥有无忧无虑的人生。

我的人生已经残破不全,我不希望她和我一样,在爸爸、奶奶、外公、外婆轻视的环境中长大。

我希望她能感受人性的美好,自由成长。】

【世界那么大,总能有人疼爱她。】

田南栀按照肖雪儿的意愿,两手空空回到幸福小区。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吴翠萍狰狞着脸,两只手张牙舞爪的向她冲过来:“你把那个死丫头带到哪里去了?黄半仙都已经在老家等着了,就差起卦了,你把她给我交出来!”

田南栀一愣,明白肖雪儿为什么要大半夜带走女儿了。

吴翠萍在老家请了个半仙儿,据说有办法可以让女婴脱胎换骨变成男婴,肖雪儿工作回来,正好撞见吴翠萍鬼鬼祟祟要带走孩子的一幕。

肖雪儿的世界只剩下女儿了,可这个老太太还要残忍的带走她。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肖雪儿彻底崩溃了,抢过孩子将吴翠萍赶了出去。

田南栀很难想象肖雪儿写下那封信的心情,在崩溃中保持理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绝对不会走上这条路。

就像她说的,她无力支撑女儿拥有无忧无虑的人生。

在这个畸形的家庭中,她的女儿也会重蹈覆辙,变得残破。

于是这个母亲不得不忍痛,将孩子放到了福利院的门口,希望女儿能逃离这座地狱。

然后呢?肖雪儿又是怎么逃离这座地狱的?

田南栀想到了自己的角色身份,遗物清理师,她是在清理肖雪儿的遗物时看见了她的过去。

肖雪儿是以死亡逃离的这座地狱。

未免太悲壮了。

田南栀发出了一声轻嗤,慢慢转过头。

吴翠萍还在不依不饶的拉扯:“你这个黑心的女人!你说,你是不是就不想让我抱孙子!赶紧把那个丫头还给我!”

田南栀冷冷看了一眼那边吴翠萍的儿子,一把推开吴翠萍。

吴翠萍被推了个踉跄,积攒怒气刚准备破口大骂,突然感觉脖颈被人大力的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田南栀在掐着她的喉咙,像只真正的恶鬼,根本无所谓人命。

“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能如愿以偿吗?田南栀掐着吴翠萍,大力将她拽了过来,眼中满是睥睨,“因为你们是垃圾啊。”

吴翠萍脸色煞白。

“知道什么叫垃圾吗?”

田南栀按着吴翠萍看着地面,让她向自己低头,“就是那种应该被所有人踩在脚下,人人见到都会捂着鼻子离开的肮脏东西。”

吴翠萍感觉喘不过气,刚才嚣张的劲儿顷刻荡然无存,她不知道儿媳妇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恐怖,身体不自觉颤抖。

尤其是田南栀的口吻。

没有愤怒、没有委屈,而是在平静的陈述。那是一种上位者对于下位人的蔑视,你在她的注视中根本不敢直起身体。

所谓压迫,大抵就是如此。

哪怕田南栀松开了手,吴翠萍也不敢擡头,惴惴不安地盯着地面。

这股气场波及到了吴翠萍的儿子,他看见田南栀走过来,匆匆低垂下头。

“你也是,垃圾。”

田南栀从他身边路过时,又冷嗓重复了这两个字,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吴翠萍的儿子惊恐低头。

他都感觉这个女人想要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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