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拿着这床被子去外面住或者和我住这里,都行。”
“你确定要和我住一屋,你确定咱俩不会半夜起来刀剑相向,互相抹对方脖子?”
阿九在他的床上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一直相信自己的人品不会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情的。”
说完,他还有意味不明的眼神瞥了白求剑一眼。这意思很是明显,白求剑眼神不好都瞧明白了,合着这就是在说,他人品不好,他龌龊呗。
白求剑叉着腰,恼怒又有点无奈的点点头,行!那自己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品不好。
他一把将床上散发着霉味的被褥塞进阿九的怀里就开始将人往外赶。阿九不情不愿,指着地上的鞋子质问道:“凭什么别人能和你住一个屋子,我不能?”
还凭什么,白求剑都不知道他这脑子是怎么当上一教之主的,人家方衍虽说也是个憨憨,但是人家孩子好歹还知道尊老爱幼,逢年过节还知道给自己带礼物,说话也没这么难听。
他可倒好,一进院子就将有个村当丐帮要饭的,要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师兄们能将他原地打出屎了,一进屋还想将自己这个主人赶出去住,这是一个客人该干的事情吗?
在白求剑强烈要求下阿九很是不情愿的搬进了周德海旁边的屋子。
阿九虽说说话难听好在他也不爱说话,不至于叫人那么难以接受他的性子。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屋内练功,偶尔也就是吃饭的时候或者白求剑有事找他的时候能将他叫出来,平日都见不到他的人影,以至于他来了有一个月了,有个村众人都没感觉家里多了一口人。
当然这种无感并不包括周德海,阿九搬进去第一并对他这个邻居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原因竟只是因为周德海得脚实在是太臭了,影响到他呼吸了。
周德海恼怒的走进他的房间大口吸了一口气跑出来吼道:“哪臭了,这不是很清新的吗?你不要侮辱人啊!”
众人无语,这件事确实不是阿九在无事找事,周德海的脚确实威力巨大,他们饱受残害多年。阿九掏出身上的银票递给白求剑,企图用银钱收买他的良心让自己和他一起住。
白求剑笑笑的将银票放回了他的手里,一脸慈祥的拒绝了他的要求,并拍拍他的手背给予安慰:“再忍忍,我给你想想办法。”
最后还是王娟和周小莲拿出了看家本事,将自己的香囊和熏香往两人屋子里放上一些,又强压着周德海去门外的池塘里将脚清洗了一遍这才将阿九给安抚了下去。
第二日周小莲去池塘洗衣服的时候看见上面漂浮的几条死鱼瞬间收回了在这里洗衣服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回院子里打井水洗衣服。
……
方衍被召回去之后日子也不好过,在外面野惯了,突然之间又回到母亲的魔爪之下,他有点不太适应。每日被逼着早早起来练功,晚上也得练完功才能睡觉,他爹这个日理万机的工部尚书都没他这么累的。
这日起来,天还没来亮,庄主难得的有空在家,将还在被窝里面的方衍一把薅起来,扔给他一把剑就要考校一下他这段日子武功有没有进步。
“啊!娘,一大早的,您这是干什么呀!大冷天的您有这功夫不如回房和爹睡个回笼觉也好过在这折腾我啊!”
方衍好不容易在丫鬟的伺候下穿戴好了衣服,睡醒惺忪的站在院中,站的松松垮垮的毫无形象。
方夫人见不得他这副懒散样子,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鞭子在方衍脚下将地板抽出一道浅痕来,吓得方衍瞌睡全无。
“现在知道辛苦了,早干什么去了,若是你像你爹一样也好好读书考个功名某个官职回来,现在也能像你爹一样在屋里睡懒觉。”
方夫人教训儿子向来都是那一套,干正事之前总得要说教一番,那些话方衍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他握着剑听着娘亲的说教,从她说到朝堂上也不安稳的时候眼皮子就开始耷拉下来。
紧接着就是一鞭子抽过来,方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揪着方衍的耳朵数落着:“你看看你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出去这几个月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方衍腆着笑趴在方夫人身上撒着娇道:“成什么样子那我也是你儿子,你和爹总不能不要我吧,再说儿子我虽然在外面是懒散了些,这也没办法呀,江湖生存不易总得辛苦奔波,但是我也没闲着呀,功夫一点也没落下,都在好好练的。”
方衍真觉得自己已经够刻苦努力了,回家这些日子,他不仅要修炼方家的武功绝学,就连白求剑教的功夫心法他也没落下,还要抽空去藏书阁将自己以前疏忽遗漏的和江湖有关的信息进行查阅补漏,这世上真是再也找不到他这么刻苦的徒弟和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