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他们全都困在同一个笼子里,谁也不是真正的赢家。
“娘娘不必在意,金贵妃一贯如此。每次您去见皇上,她总要想方设法跟进殿,恨不能把人都锁在眼皮底下。”
一旁的卷碧姑姑低声劝道。
秦皇后神情平静。
“她什么样,我早清楚。计较也没用,也不是头一回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听到类似的消息,心口都会掠过一丝刺痛。
“对了,记得递个消息去蒋家。婚期推迟了,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能让他们空等一场。”
卷碧姑姑点头应道。
“好,奴婢明天亲自跑一趟蒋府。”
第二天,卷碧姑姑去蒋家时,宋初尧刚从小院的床上坐起来。
昨晚睡得太晚,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闭上眼。
辗转反侧之间,心中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无法释怀。
杏花打来温水,将帕子浸湿,拧干后递到宋初尧手中。
又把早饭端到了桌上。
一碗清粥,几样小菜,还有一碟温热的蒸糕。
每件事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宋初尧现在能自己走动了,不用人扶着。
她拄着一根檀木拐杖,缓缓走到门口,朝外头四处看了看。
阳光斜斜照在石阶上,远处传来丫鬟扫地的窸窣声。
“三皇子今天不过来了吗?”
她随口问了一句,眉头微微皱起。
杏花正整理床铺,闻言转过身来,笑着答道。
“是呢,宋小姐,三皇子最近事多,宫里接连召见,听说西北又有军情,他得连夜拟折子,今天确实抽不开身过来。”
宋初尧轻应了一声。
“嗯。”
随即默默转身回屋。
杏花察觉到她心情低落,连忙凑上前说道。
“要不我给三皇子捎个话?就说您想他了,盼着他来看看您。他要是听到,有空肯定就过来了。”
宋初尧点了点头,嘴角轻轻扬起。
“好啊。”
杏花高兴地跑出去传话,一边走还一边念叨。
“得找个可靠的下人,送去王府侧门,千万不能误了……”
等她一走,屋里重归寂静。
宋初尧站在窗前,指尖轻抚着窗棂,目光却渐渐冷了下来。
这两日住在这里,她一直很安分。
再加上时不时打听凌珩的消息,每一句都带着羞怯与关切。
久而久之,杏花便以为,宋初尧是真的心甘情愿留下的。
此时京城南边,将领们围在地图前低声争执。
有人主张突围,有人坚持死守。
局势危急,敌军已在十里外集结。
斥候刚带回消息,说对方兵力远超预估。
还没商定方向,凌珩率领的另一支援军已经从侧翼包抄过来。
尽管有了西辰王的果断指挥,局势总算稍稍稳住。
可凌珩带来的队伍实在太多。
每一人都身披精铁铠甲,手持利刃,训练有素。
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根本不给守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残雪与血沫。
西辰王手中握着一杆丈八长枪,直直盯着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
“三皇子,停下吧!”
他声音低沉。
“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回头是岸!”
凌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道从来如此。难道我不配坐上那把椅子?既然别人说它不是我的,那我便偏要抢过来!谁挡,我就杀谁!”
他抬手一指西辰王,语气陡然转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