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尧心头猛然一震。
“凌楚渊?他还活着?”
吉安木看着她,眸光微闪。
“他不仅活着,而且还很清醒。他知道你会死,也知道你是唯一能牵制住北魏局势的关键人物。所以他找到我,请求我出手救人。”
“但我有个条件,你得归我管。”
“他答应了?”
她脸色瞬间变了。
“一开始哪儿那么容易同意。”
对方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你没瞧见他当时那眼神,恨不得当场要了我的命。我还真怕自己会死在北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远方。
“可最后……他还是点了头”
宋初尧望着四周越来越陌生的西辰土地,心中情绪不断翻涌。
后面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只是回头,望向越来越远、几乎快看不见的北魏边境。
“我明白你想回去。”
吉安木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你得想清楚,你现在是凌楚渊亲手交到我手上的人。这不是简单的交换,而是国与国之间的约定。你要是跑回去,就等于西辰和北魏正式撕破脸。两国必将兵戎相见,烽火燃遍边境,百姓流离失所。”
“你总不想连累凌楚渊吧?嗯?”
他轻声反问,尾音微微上扬。
“若因你一人之念,让他背上背信弃义的罪名,甚至引战祸于北魏江山,你觉得,他能饶你吗?”
宋初尧猛地转头,冷冷盯住他。
“告诉我,你到底图什么?为什么非得是我?”
如果说他是为了权力,那他跟凌楚渊提的条件,就该是地盘或兵马。
至少也是战略要隘、粮草重镇。
这些东西才真正决定一国的强弱生死。
可偏偏,他只要她。
一个无权无势、甚至连皇族血脉都不沾边的女子
吉安木懒懒地靠在车壁上,嘴角扬起一抹悠长的笑。
“别的不说,凌楚渊这人,倒是挺守信用。”
“没想到他会真的放你走。我还以为,他会宁可毁约开战,也不愿放手。”
话音未落,一声冷冷笑音忽然从马车外传来。
“哦?这么说,你对本宫还挺不了解啊!”
听到那声音的一瞬,宋初尧全身的血液仿佛骤然凝固。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才在马车上听见了他的声音。
连吉安木也愣住了。
整支队伍立刻停住。
侍卫们面面相觑,手已按上刀柄,紧张地环顾四周。
“三王子!外面有人!”
一名亲卫惊呼出声。
紧接着,车帘猛地被掀开
谁也没想到,凌楚渊竟带着人马,不知何时追到这里。
数十匹战马呈半月形列阵,铁甲森然,杀气逼人。
许久未见的他,瘦了些,脸色略显苍白,下巴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可那双眼睛却比从前更加深邃,多了几分沉稳狠厉的气息。
宋初尧探出头,眼里的泪水还在打转。
而当他看见她安然无恙的那一刻,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三王子若真不懂本宫,就该知道,我的人,从来不会拱手让人。除非,我死了。”
吉安木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凌楚渊,你别忘了,这是西辰的地盘。你这是要开战吗?”
“如果我说……”
凌楚渊缓缓抬眸。
“我正有此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