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越他们回来了吗?”
那名雄武军将士闻言,神情有些古怪,但还是立刻躬身答道:“禀官家,已经回来了。今越姑娘和韩校尉他们此刻正在殿外,好像……正在打扑克。”
赵匡胤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打?什么玩意?”
雄武军的将士连忙解释道:“扑克,官家。今越姑娘说那是后世的一种游戏,叫……叫什么‘斗地主’。”
赵匡胤听得一头雾水,压根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但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便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先将今越还有党进叫进来吧。”
“是!”
雄武军的将士立刻领命,快步朝殿外赶去。
一出殿门,那将士便朝着大殿右边的台阶方向走去,只见那里早已被一群玄甲军和雄武军的将士们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不时还爆发出阵阵哄笑。
那将士好不容易挤进去,便听到党进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人群中央响起:
“不是!韩毅!你有毛病吧!你们家郡主才是地主啊!你炸我干什么啊!我就剩一张了啊!我俩是农民啊!”
然而随即,韩毅那充满无奈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知道!我知道!你着什么急嘛!我有分寸!我这不是看你马上要出完了吗!我炸一下翻个倍率嘛!”
话音刚落,只见脸上已经贴满了白纸条的韩毅,嘴角勾起一抹稳操胜券的笑意,对着李今越说道:“郡主,得罪了,这次末将终于要赢了!”
随即,他得意洋洋地丢出了手中的一张“4”,对着同样满脸纸条,神情呆滞的党进说道:“4,来!党将军,最后一张交给你了!”
然而,此话一出,周围的将士们却都用一种十分无语的眼神看着他。
而被寄予厚望的党进,则是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仅剩的那张孤零零的“3”,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要。”
“噗嗤!”
李今越听到这一声,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她将手里的牌往地上一拍,脆声道:“不要?那我就要了哈!7!结束了!来来来!羲桐!给他们贴上!”
这下韩毅也急了,他一把抓住党进的胳膊:“不是!党进!你怎么回事!一张4你都要不起!你剩的什么啊!”
党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的将手里的牌亮了出来:“3啊!你剩的什么啊!”
说着,他一把抢过韩毅剩下的手牌,只见韩毅手上明晃晃地还捏着另外一张“4”,当即愤怒的骂道:“不是!韩毅!你故意的吧!你好好的一对四不打!你打一张干什么!”
“我那不是想让你来出嘛!”
“那你直接出一对四咱们不就赢了吗!!”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那名雄武军将士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清了清嗓子出声道:“那什么……今越姑娘,官家有请。”
李今越闻言这才连忙抬起头,应道:“噢!来了。”
随着围观的将士们哄笑着散开,露出了韩毅和党进那两张几乎被纸条完全覆盖的脸,只剩下眼睛和鼻孔还在外面时。
那名来传话的雄武军将士一看到这副尊容,顿时绷不住了。
“噗嗤。”
他赶忙低下头,强忍着笑意说道:“指挥使,韩校尉,那什么……你们要不要……处理一下再见驾?”
李今越一听,当即坏笑道:“不行哦,愿赌服输,他们得贴到吃午饭才能拿下来。”
韩毅和党进闻言,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只能顶着这满脸的“战绩”,随着李今越走进了大庆殿。
两人一踏入殿内,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御座之上的赵匡胤,以及侍立在侧的南宋文武重臣,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纸人”。
下一刻。
“噗……咳咳咳!”
赵匡胤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起来,指着党进,想笑又得端着架子,一张脸憋得通红:“党进,韩校尉,你们……你们这是什么造型?”
党进闻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道:“官家……臣……唉……还请官家赎臣失仪之罪。”
随即,党进便将自己是如何在韩毅这位“猪队友”的帮助下,屡战屡败,最终落得如此下场的事迹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期间,韩毅连连反驳,坚称是党进自己不争气,老是把炸弹拆开来打,所以才会输得那么惨。
赵匡胤听得是乐不可支,对那什么“斗地主”也生出了几分兴趣。但此刻还是正事要紧,他摆了摆手,强忍笑意道:“好了好了,既然是你们输给了今越要贴着这纸条,那便贴着吧,也算给你们长个记性。”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李今越,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好了,今越,你昨日不是给朕传话说,会将那孽障南渡以来的事迹帮朕整理出来吗?准备得如何了?”
李今越闻言,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她从羲桐手里接过那叠厚厚的纸张,点头道:“已经准备妥当,赵老大,咱们随时都能开始。”
赵匡胤闻言,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他对着李今越抬了抬手:“今越,入座吧。”
李今越点了点头,随即,又对韩毅说道:“韩校尉,你派人把那些罪魁祸首一并带上来吧。哦,对了,记得,秦桧记得先给他换套干净衣服,别熏到别人了。”
韩毅顶着满脸的纸条,肃然领命:“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