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闻言,浑身剧震,连忙辩解道:“太祖!太祖不是的啊!不是的啊!”
“侄孙!侄孙当时!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宗帅连上二十余道奏疏请臣回銮,侄孙何尝不想应?可那时河北已陷、山东残破,金军粘罕部仍在窥伺江淮,侄孙在扬州,手中并无多少兵马啊,还多是溃兵收拢的散卒,连铠甲兵器都凑不齐。侄孙若贸然北上,金军若趁机袭扬州,侄孙恐连‘偏安之地’都无了啊,到时候不仅侄孙自身难保,宗帅在汴梁也会陷入‘前后无援’的绝境啊!”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大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赵匡胤、李今越乃至殿中岳飞、韩世忠等人愈发阴沉和失望的脸色。
“而且,侄孙问过黄潜善、汪伯彦等大臣,他们都说‘汴梁粮道已断,义军虽众却无粮草,恐难久守’,臣那时初登大位,朝堂人心未稳,若不听众臣之言,万一有失,岂不是连‘为二帝雪耻’的机会都没了?”
“太祖!侄孙知道,宗帅是忧愤而逝,侄孙心里比谁都愧疚!可侄孙若真听了宗帅的话,带残兵北上,万一汴梁守不住,金军再南下,我大宋连‘延续国祚’的火种都要断了!”
“宗帅要‘过河’,是为了复中原;侄孙暂避扬州,却是为了保大宋啊!侄孙虽懦弱,却从不敢忘‘恢复’之志,只是想着‘先稳住根基,再图北伐’,怎敢真将宗帅的奏疏当废纸?”
“况且,侄孙也曾追赠他观文殿学士,谥‘忠简’,让他的儿子宗颖袭职领兵,也算尽了几分心意…太祖…太祖!侄孙真的不是故意气宗帅的,实在是那时的大宋,经不起‘孤注一掷’啊!太祖!太祖明鉴啊!”
“我呸!”
不等赵匡胤发作,一旁的李今越已是怒不可遏,当即骂道:“完颜构!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还敢在这儿狡辩!”
“你怎么有脸说你自己兵力不足的!”
“你那些临时招募的部队我就不说了!单单只说精锐部队!光御营司军你手上就起码就有五六万!这些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宋精锐部队!还有你的那些宿卫亲军,最起码也有一到两万了吧?!这些还只是你手里头的精锐部队!还没算上你沿途招募的兵力!那些零零总总加起来你起码也有十多万部队了吧?!”
“还有各地的勤王军队,招抚的义军和盗匪,就这样!你还有脸说你没兵?!”
“宗帅当时在前线才是真的没兵呢!他守汴梁,手里多是河北溃兵,山东农夫,连像样的头盔都凑不齐一半!而你呢?手里起码有六万装备齐整的精锐兵马,可你却只让他们守在扬州城外防备,保护你偏安一隅!却一丝一毫都不肯支援宗帅!这就是你说的毫无办法?!有心无力?!”
李今越越说越气:“还有!你说汴梁粮道已断,义军难久守?”
“宗老元帅早在建炎二年三月,就上奏过!他已遣人往山东、河北募粮,粮船已至开封城外,可支半年!他还招安了杨进、王善等义军首领,这些人控制着郑州、滑州的粮道,金军几次想断粮,都被义军打退!”
“你是眼睛瞎了看不到奏疏吗?黄潜善、汪伯彦说‘汴梁无粮’,你就信?江淮的粮船,从应天府到汴梁不过五百里,走黄河水运十日可到,你只要愿意北上,下一道‘调粮令’,宗泽的义军何愁无粮?”
“你还怕金军袭扬州更是无稽之谈!宗老元帅在汴梁时,每月都派探子去金营侦查,他在《乞回銮疏》里写得清清楚楚:‘金贼主力在北,江淮空虚,陛下若北上,金贼必不敢南下’!而事实也正如宗老元帅所说!直到宗老元帅去世,金军连淮河都没跨过一步!”
“你特么现在还好意思!拿这些话当借口!你还好意思拿社稷当借口!我呸!你恶不恶心!别把你那软骨头!偏安一隅的心思拿什么国家社稷当借口!我告诉你赵构!你在我们后世!就是懦夫中的懦夫!鼠辈!懂吗?!”
这一连串的反驳,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赵构的脸上,他被驳斥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这个妖女!这是要害死他啊!
他当即哭嚎着转向赵匡胤:“太祖!太祖!不是这样的!我…我…我是真的…”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骤然响起!
“啊——!”
赵构的哭嚎瞬间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只见赵匡胤面黑如炭,直接一脚将赵构的左腿给硬生生踩断!
剧痛让赵构的身体弓成了虾米,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然而,不等他继续哀嚎,赵匡胤的靴子便又重重的踩在了他的嘴上,将所有的声音都堵了回去。
“赵构,你该死。”赵匡胤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朕闭嘴。等朕听完了你做的那些畜生事,朕会慢慢的给你挑选死法。你最好别逼朕,现在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