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望着眼前与秦天容貌相似的男子,喉间泛起苦涩。
黑莲在少女足下缓缓旋转,每片花瓣都映出她瞳孔中翻涌的魔焰,而眉心那枚与秦天如出一辙的双鱼印记,正缠绕着暗金色咒纹。
“别叫我圣子。”男子淡淡开口,声音像冰河开裂,看着云曦淡淡道:“吾乃临渊,魔道之主,秦天的黑暗面。至于他……不过是某位帝尊创造出来的罢了,连记忆也是别人给的。”
“你引圣子来此究竟为何?”云曦攥紧衣角,疑惑问道。
临渊忽然大笑,黑袍翻涌如墨,开怀大笑道:“自然是让阴阳合一——要么我吞噬他,要么他吞噬我。”
他指尖挑起云曦下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道:“再告诉你个秘密:青月仙子的‘陨落’、秦天的幼年记忆,不过是引他入局的戏码。”
云曦瞳孔骤缩:“你……从一开始就在布局?”
“不错,如今的秦天不过是重生罢了,他所有的记忆都是被哪位修改的。”
临渊抬眸望向血色星空,笑意癫狂,道:“天地神魔不过一念之间,凭什么正道就该受万灵供奉?我偏要颠倒阴阳,让这世间再无正邪之分!”
“那你为何救我?”云曦盯着他掌心翻涌的黑雾。
“因为……”临渊忽然沉默,挥手间黑莲光芒裹住她腕间双鱼印记,沉默道:“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希望你死。随我去恶魔岛,别再卷入这场浑水。”
与此同时,补天教内殿。秦天握着发烫的星盘,袖中玉简浮现与临渊掌心的咒纹。
柳神的灵蝶坠地,青月残魂影像破碎前拼尽全力说道:“临渊是初代教主以……”
话未说完便化作光点。
月婵的黄金鼎映出画面:临渊拖着云曦踏入雾海迷踪,身后空间裂缝渗出初代教主棺木中的腐臭黑雾。
清漪的青木丝突然缠上秦天,眼中红光竟带着悲悯道:“圣子,我看见他的记忆了……他一直在寻找能让阴阳合一的契机。”
“鲲鹏宝术。”秦天指尖划过星盘阴阳鱼眼,恍然大悟道:“掌阴阳衍变,化鲲鹏二形。可他不懂,共生术的真谛从来不是吞噬,而是平衡。”
大长老突然指着地图惊呼道:“雾海迷踪位于恶魔岛归墟东侧,而岛坐标恰在阴阳鱼眼!青月师叔的封魔阵……竟是共生术阵眼?”
柳神展开双鱼图,衣袂翻飞,轻声说道:“青月曾说,封魔非灭暗,而是让光明与阴影各司其职。秦天,你与临渊的血脉,便是激活阵眼的钥匙。”
地面突然龟裂,二长老破土而出,手中补天石残片已化作魔眼,云曦的声音传了出来。
“圣子果然聪慧!云曦就在恶魔岛,想救她,来恶魔岛。”
“找死!”秦天挥出宝轮,灰紫光芒却被黑雾吞噬。
临渊的投影浮现,黑莲笼罩云曦,却见她眼中闪过刹那清明,口型急促:“心脏!青月封印!”
“走!”秦天展开传送阵,吩咐道:“月婵,用黄金鼎锁定云曦气息;柳神,布灵蝶破魔阵;清漪,护住大长老识海。”
他凝视掌心双鱼与黑莲交织的印记,轻叹道:“至于我……该和自己的黑暗面做个了断了。”
雾海迷踪深处,临渊将青莲残瓣刺入心口,黑莲与青莲光芒炸裂。
云曦被缚在礁石上,眼睁睁看着他胸口凝聚出实体心脏,纹路与秦天的补天石如出一辙。
“现在,我是完整的了。”
临渊抚摸心口,黑雾聚成狰狞魔影,叹息道:“秦天,抱歉……但我们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