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路上行人匆匆,偶尔会有人奇怪地看一眼不打伞的怪人。
温尔无力的站在门前,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输入密码,房门自动弹开一条缝隙,漏出暖黄的灯光,温尔鞋都没换,赤脚径直往卧室走,没注意到从厨房走出来的身影。
“姐姐,是你吗?”
温尔听见声音,停下脚步,她淋了雨,全身湿透,裙角滴答滴答往地面滴着雨水,没一会儿就在地面聚起一摊小水洼。
眼前被一道阴影覆盖,温尔抬眼,苍白精致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颇有一番病态美。
啊,怎么把他忘了呢。
十七。
直到死亡,温尔也仍然不知道他真实的名字。
大概一个月前,温尔下班路上,碰见路灯下的他,在逗一只小猫。
连着几天,他都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直到晕倒,温尔也是倒霉,碰到他晕倒的时候,被迫把他送医院,又带回自已家。
醒来时,他没有记忆,没有钱,就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温尔,她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他。
取名为十七。
一养就是一个月。
真实的十七年幼时是被时家收留的佣人,常常受欺负,据说是时薇一直鼓励他,偷偷给他饭吃。
时薇是他的白月光。
而温尔,不过是东施效颦。
“姐姐,你怎么淋雨了?没带伞吗?”
“快去洗一洗,我给你煮杯姜水。”
他焦急地替温尔安排一切,可若是遮住下半张脸,眼神幽深,冷静。
因为淋雨,职业装紧紧贴在皮肤上,被皮肤传染上温热。
水淋淋的脖颈,起伏的胸口,雨水蜿蜒的小腿,缩成一团的脚趾。
十七呼吸不自觉的放缓,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惊扰这美丽的秘境。
“十七?”
温尔出声唤他,声音沙哑。
画面被打破,十七转过身,一丝炽热被压在眼底。
他也好想,好想触摸她的肌肤,感受她身体都每一寸温度。
但现在还不行。
他要学会忍耐。
温尔望着他的背影,看不见他晦涩的眼神。
洗完澡,温尔躺在床上,雨声是最好的入眠音,很快她就睡着了。
半夜,闪电倏地劈开阴沉的天空,一道惊雷响彻整个海市。
温尔突然睁开眼,呼吸急促,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又回到被囚禁的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缓了一会儿,她想翻身侧躺,手怎么也动不了,左手却怎么也动不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她右手打开床头柜的小台灯,只见十七正在她的床边趴着,手臂压着她的手。
“姐姐,”十七迷蒙着睁开眼,“怎么醒了?”
温尔有些冷淡:“你怎么在这儿?”
“姐姐,外面在打雷,”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覆在温尔的手腕,对着她惨然一笑,“在你身边,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温尔闭了闭眼,十七怕打雷,如果是之前,或许她还会纵容,但再也不会了。
“回客厅。”
“姐姐?我真的很害怕。”
温尔望着他,不说话。
十七沉默的起身,走出卧室,并贴心地替她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