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白细细地凝视她，透过她悲伤的眼睛，感受到她此刻深深的难过。
“温尔，”他很正式的唤她的名字，“如果我想要你这样的报答，那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陆观白避免在温尔面前提到宋泊简的名字，担心会刺激到她。
温尔的情绪已经绷到极致，任何小小的刺激，都有可能令她再度钻回到她的保护壳里。
又会变成昨晚沉默的状态。
陆观白不敢想，若是他没有及时清醒，温尔为了保全孤儿院，会做出什么事。
他始终保持着温尔亲吻他时的姿势，后背都有些僵硬，他不得不承认，在她吻他的第一秒，他是欣喜的。
可他很快便感受到来自温尔吻中的酸涩。
她想报答他，不是用一个吻，而是用她的身体。
温尔走投无路，甚至认为自已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她误解他，以为他和宋泊简一样，想要得到她。
但是没有关系。
他有很多的耐心。
足以抚平温尔每次的不安。
温尔还是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漂亮却又悲切的眼睛望着他。
陆观白没办法，伸手替她把脸颊旁不乖巧的黑发挽到耳后，他轻笑：“一定要报答我吗？”
其实陆观白并不想要温尔的报答，可这似乎是她的心病。
温尔点点头。
“想要什么都可以吗？”陆观白又问。
温尔一怔，缓缓的点头。
陆观白的指腹很暖，他试着去触碰她红红的脸，温尔没有抗拒，就那么站着，随便他抚摸。
但陆观白可以感受到指尖下身体的僵硬。
还是不行。
不能太急迫。
“那晚上陪我吃饭好吗？”
温尔眼中有小小的疑惑，似乎是认为他提出的要求太过简单。
陆观白没解释，只是问：“可以答应吗？”
温尔点点头。
“好，”陆观白一本正经地说，“谢谢耳朵。”
他看起来怪正式的，反而让温尔有些手足无措，眼睛眨了好几下，就连一直沉闷的心跳，似乎也在她的胸腔出现回响。
她站在床上，比陆观白要高出一个头，他一直在仰着头看她，似乎都不嫌累。
室内没有拉开窗帘，陆观白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开灯，只靠着客厅照射进的微弱阳光。
他们在安静的环境中对视，无数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流转，第一次认真地感受对方的心意。
陆观白无论身份地位，都是实实在在的上位者，为了她，甘愿放低姿态。
“还要睡吗？”陆观白问。
温尔摇头：“不想睡了。”
她从昨晚到现在睡了很久，只是一直睡不安稳，总是被惊醒。
她很疲惫，但不想再睡，惊醒的感觉很难受。
“再休息会儿好吗？”陆观白瞧她眼下明显的黑眼圈，还是想让她再睡一会儿。
清醒着，她就会多想。
温尔同意了，她重新平躺回床上，脸朝上闭着眼睛，是医生推荐的正确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