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两人仍然没有吃饭,宋泊简想再去海底的深处,被温尔拦住了。
岛上兴许还有其他的动物,温尔发现沙滩上有类似野鸡的脚印,所以她找遍自已的工具,和宋泊简做了一个简陋的陷阱,想看看晚上能不能抓到什么小动物。
做好陷阱,天色也已经完全暗沉,温尔打算去睡觉,睡觉的时候就感觉不到饿了,而且她今天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来这里没有适应。
她躺在小屋的一边,给宋泊简留出位置,身下的木板坚硬冰凉,她肩膀上又有伤不能平躺,于是侧过身,闭着眼睛,躺下之后舒服许多,也不怎么晕了,温尔昏昏沉沉睡着。
她睡之后,宋泊简又下了海,这次他潜水的时间不长,但收获不错,抓到一条鱼和几只虾。
明天的食物暂时解决了,虽然不多,但也能勉强维持。
宋泊简先把食物都烤好,天气太热,鱼和螃蟹死掉很快就会臭,烤好之后用叶子抱起来,放到一个稍显凉爽的地方保存,然后又去小屋附近查看一圈,确保没有危险之后,他也回到小屋休息。
身体也有熬不住的疲惫。
从邮轮爆炸到现在,两天时间他几乎一夜未睡,晚上短短的眯一会儿,睡眠严重不足,上午的海水冰凉刺骨,刺痛他的骨缝,但他都忍下来了,
正如他自已所言,她不是会等死的人,也不会让温尔死。
只要他活着,温尔就能活着。
温尔睡得并不好,她后背在疼,头也在疼,在睡梦中疼痛也没有减少,一直蹙着眉。
宋泊简平躺闭着眼睛,他和温尔睡觉的方向是头冲着对方的脚,当时时间有限,他找的材料特不够多,所以小屋空间不大,没办法让两个人肩对肩平躺着睡,太挤。
不过也不影响,反而方便宋泊简观察温尔。
温尔肩膀的碎片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
只是她自已还没考虑到严重性。
宋泊简一天要观察四五次温尔,可以从她脸上的神情观察她有没有不舒服。
“陆观白……”
宋泊简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屋顶,静静地沉默。
“宋泊简……”
温尔做梦,梦到她自已感冒发烧,不爱吃药,结果陈妈妈知道之后,拖着来学校救她回家。
发烧很难受,梦中的温尔觉得自已好烫。
温尔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想翻身,结果拉扯到肩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刺得她有一些清醒。
“宋泊简……”
她第一次在梦中呼唤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压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痛苦。
宋泊简猛地坐起来,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晰,坐起来之后便能看见温尔紧紧蹙眉,一脸痛苦。
他半跪在温尔身边:“怎么了?”
睡前温尔的精神还不错,怎么突然这么难受。
“宋泊简,”温尔嘴唇一张一合,但说出的话声音很小,有气无力,“我好像发烧了。”
梦里的发烧也是真的烧,因为温尔身体温度的增加,于是就在她得梦境里体现。
宋泊简皱眉,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额头滚烫,还摸到一手潮湿,温尔额头冒出细细的汗,黑暗中根本看不出来。
发烧,这是宋泊简最担心的情况。饿了可以找鱼,再不济吃草,总能坚持几天。
发烧,他们没有消炎药,若是退不了烧,温尔就会变成一个傻子。
甚至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