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年后初六,温尔在做新年计划。
“耳朵,”陆观白帮她倒了杯温水,放到她面前,“要不要考虑留下来?”
陆观白是初五凌晨到家,半夜他发消息的时候温尔已经睡着了,早晨看见开车赶到他家,陪着他睡了会儿。
再醒来已经临近中午,陆观白订了餐正在等,温尔在看公司群里重新修改的上班时间。
原定时间是正月十五,但总公司初八上班,分公司要跟随总公司的进程,修改为初十正式上班。
温尔也在纠结:“我再想一想。”
放假回家这段时间,晚上睡觉前温尔也想过,是否还有必要再回到深市,她爱的人都在海市,陈妈妈虽然不说,但也是希望她能够留下。
至少在同一个城市,想见面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而去深市,互相都很不方便。
陈妈妈照顾院里的孩子们走不开,而温尔也只能赶小长假回来,周六日时间根本来不及。
而且,陆观白也在。
当初她因为陆观白离开,现在陆观白挽留。
凭她的履历,在海市找一份不错的工作也很容易。
她的爱人,朋友,亲人,全部都在这里。
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再离开。
陆观白尊重温尔的意见,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从他们醒来之后,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去提起宋泊简。
但是不提,不代表可以忽略。
温尔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陆观白坐在她的身边,回复消息,没有主动说话。
安静的空间,只有两个人清浅起伏的呼吸。
温尔放下水杯,杯底磕在茶几上,发出不大不小的清脆响声,温尔坐累了,双腿一伸换了个姿势,默默地躺在陆观白的腿上,脸颊讨好地蹭了蹭他的大腿。
她都这么表现了陆观白怎么可能继续装下去,他在心中叹气,放下手机,调整自已的姿势让她躺的更舒服。
温尔侧身躺着,脸对着他的腹部,接下来她要说一些他可能不喜欢听的话,所以不敢看他。
“陆观白。”
陆观白其实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他明明可以制止,就让他们都傻傻的继续下去,可他还是想听,听她诉说对别人的情意,如饮鸩止渴一般,痛苦又清醒。
“嗯?”
温尔给自已做心理准备,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开始说:“就是宋泊简,除夕夜那天,我不知道他会来。”
陆观白温柔地抚摸她柔顺的发丝:“是陈妈妈邀请他进门的吗?”
温尔沉默几秒:“是我。”
“耳朵,”陆观白直接撕开他们之间的那道窗户纸,“是喜欢他的对吗?”
温尔第一反应是想否认,她觉得自已很残忍,陆观白对她那么好,却要让他接受她爱上其他人。
她好胆小,甚至还要陆观白亲口询问她。
可答案,却不是他想听的。
“对不起,对不起,”一颗颗眼泪顺着温尔的眼角流出,洇湿陆观白的家居裤,“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我以为我是恨他的,我该恨他的。”
可最后,还是对他生出爱意。
“恨本就是爱的对立面。”
痛快的撕扯对陆观白来说远比凌迟要痛快地多,听温尔亲口承认她喜欢宋泊简,他一直压在心口的怀疑也终于得到解脱。
他的嗓音听起来很低落,温尔心尖泛着隐隐的酸涩。
他一定很伤心。
“陆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