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该明白的,\"他对着猎弓喃喃自语,指尖抚过银哨上的刻痕,\"她的眼里从来就只有王大牛。\"想起刚才王大牛看林小溪的眼神,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炽热与温柔,他忽然觉得释然——有些心意,注定只能藏在猎弓的箭袋里,随岁月慢慢生锈。
次日清晨,林小溪带着药再次来到猎屋,却发现人去屋空。桌上放着处理好的野兔肉,旁边还有张树皮纸条:\"伤已无碍,去邻县狩猎,勿念。\"她攥着纸条,忽然想起刘铁柱曾说过,邻县的山林里有最肥美的獐子,却也是最危险的猎场。
\"他就是这样,一声不吭的。\"王大牛接过纸条,叹了口气,\"小时候我被狼追,是他背着我跑了十里路,后来却从不提这事。\"林小溪望着窗外的雪山,想起刘铁柱每次送猎物时,总是把最好的部位留给她,自己却只拿些边角料。
三日后,刘铁柱回来时,肩上多了道新的伤疤。林小溪想责备他,却见他从猎袋里掏出个精致的木雕小灶台,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在邻县找老匠人刻的,听说你要扩修灶台。\"她接过木雕,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以后忆仙居的安保,我包了。\"他望着远处的炊烟,声音坚定,\"还有那些体力活,你们男人没一个靠谱的。\"林小溪笑了,知道这是他独特的表达方式。王大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人之间流动着一种默契,像猎人、灶台与烟火,各自有各自的位置,却又缺一不可。
雪停了,阳光洒在猎屋的屋顶。刘铁柱背起猎弓,看着林小溪和王大牛并肩走向村子,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又满是踏实。他摸了摸胸前的银哨,轻轻吹了一声,惊飞了树枝上的麻雀。远处,林小溪回头朝他挥手,阳光落在她的笑脸上,比任何猎物都更值得守护。
有些爱,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沉默的守护。刘铁柱知道,他的猎弓永远会为她而张,他的脚步永远会为她停留,哪怕只是作为朋友,作为家人,只要能看到她在灶前忙碌的身影,听到她与王大牛的笑声,便已足够。
而林小溪永远不会知道,在那些漫长的狩猎途中,他曾无数次对着山林低语,把未说出口的心意,都化作了猎弓上的风声,化作了送给她的每一份猎物,化作了永远为她亮起的猎屋灯火。
故事还在继续,就像山林里的四季轮回,有些东西从未改变。刘铁柱的猎袋里依然会有专属的猎物,林小溪的灶台前依然会有温暖的烟火,而那份默默的守护,终将在岁月的长河中,成为比爱情更坚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