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娘,\" 他忽然开口,声音混着松涛,\"那日在冰谷,你为何......\"
\"闭嘴!\" 丁珰的银铃突然炸响,却比平时弱了三分,鞭梢无意识地绞着鬓角的发丝,\"本姑娘说了,只是不想你死!\" 她转身望向雪山深处,不让他看见发红的耳尖,山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小腿上的梅花刺青 —— 那是冰心殿内门弟子的标记,与侍剑的冰棱短剑剑鞘如出一辙。其实她想说,当看见巨狼扑向他时,心脏骤停的那一刻,比当年石中玉坠崖时还要疼。
侍剑望着两人,忽然想起冰心殿的《星陨异闻录》:\"双生传人的血,能唤醒星陨铁的记忆。\" 那日在温泉,她看见两人的血迹接触时,星陨铁碎屑发出的蓝光,竟与典籍中 \"双生血祭,星陨共鸣\" 的记载分毫不差。此刻丁珰的九环鞭与石破天的断剑,在雪光中交相辉映,像极了壁画上分立星陨台两侧的双生使者,手持九环与星剑,脚下是永恒的北斗。她忽然明白,丁珰的傲娇,不过是怕失去这命中注定的羁绊。
三人继续赶路,丁珰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却总在提及伤势时突然闭嘴。她会在路过冰棱时,用九环鞭敲下松动的冰锥,碎冰落地声中脆声道:\"怕砸到呆子,本姑娘可不想替你收尸。\";会在侍剑替石破天换药时,别扭地递过暖手炉,炉盖上的双飞纹与她裙摆的刺绣相映:\"免得药凉了失效,爷爷说过,寒药入体,星陨劲要散三分。\" 这些细微的关怀,像辽东的春雪,看似冰冷,却在阳光初绽时,化作滋润冻土的细流。
行至傍晚,夕阳将雪山染成金红,石破天忽然听见丁珰在身后低语,声音轻得像雪粒落在松针上:\"小妮子,你说... 星陨传人的印记,真的能护人平安吗?\"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八宝锦囊,里面装着爷爷临终前塞给她的星陨铁碎屑,\"我梦见爷爷站在星陨台上,说双生归位之日,九环与星剑要共饮风雪......\" 语气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侍剑手中的冰棱短剑差点落地,慌忙稳住身形,望着雪山的阴影逐渐吞噬夕阳:\"丁姑娘说笑了,\" 她别过脸去,不让对方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我只知道,有人愿意替他挡狼,愿意在风雪中替他暖手,便是最好的护身符。\" 其实她想说,那日在冰谷,看见丁珰毫不犹豫地扑向巨狼时,便知道有些感情,早已超越了门派恩怨。
暮色中的雪山,三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丁珰的九环鞭与石破天的断剑,在雪地上投下交叠的影子,鞭影如环,剑影如斗,合起来正是星陨族传说中的 \"九环扣北斗\" 图案。侍剑望着这一幕,忽然明白,有些情感不必说出口,却在每一次背靠背的行走中,每一次无声的关怀里,像星陨铁般在彼此心中烙下印记。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丁珰忽然发现石破天的木杖顶端,不知何时缀上了她遗失的银铃。那是在冰谷与雪狼缠斗时掉落的,此刻却被他用星陨铁碎屑重新缀好,铃叶上还刻了小小的 \"珰\" 字,在晚风中发出清越的响声,竟与她发间的银铃同频共振。
\"呆子,谁要你多事!\" 她嘴上骂着,却将自己的八宝锦囊塞给他,里面装着全部的星陨铁碎屑,还有半幅绣着双飞纹的帕子,\"收好!别再弄丢了。\" 转身时,发间的银铃与木杖顶端的银铃相和,奏出辽东雪原上久违的清音。其实她知道,当他在木杖上刻下 \"珰\" 字时,有些东西,早已在彼此心中落了根。
石破天望着锦囊上的双飞纹,忽然想起现代的定情信物,却知道在这江湖里,最珍贵的信物,是丁珰为他绣的雪梅绷带,是侍剑为他留的最后一块鹿肉干,是她们在风雪中为他筑起的温暖壁垒。丁珰的傲娇,侍剑的隐忍,都化作雪山的风,轻轻推着他们走向星陨台,走向那个注定的重逢。
雪粒子忽然落下,丁珰的九环鞭扫出一片银弧,替石破天挡住迎面而来的风雪,鞭穗上的银铃连成一片光幕;侍剑的冰棱短剑划出梅花轨迹,护住他的退路,剑尖的寒芒与星图印记交相辉映。三人在风雪中前行,像极了星陨族传说中的三垣使者,各自守护着心中的信念与牵挂,在这苍茫的雪山里,踏出属于他们的江湖路。
这场始于误会的江湖路,此刻在情感的微妙变化中,渐渐显露出星陨重光的预兆。丁珰的口是心非,侍剑的默默守护,石破天的温柔包容,都将在雪山派的密道里,在星陨台的光辉下,谱写出属于他们的江湖传奇。而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终将在血与火的考验中,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如同星陨铁在双生传人的掌心,亮起永不熄灭的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