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就知道了。”一个生硬死板的男声从摄像头里传出来。
[我去，吓我一跳，还真说话了啊]
[笑死，怎么这么像人机？]
[节目组在报复吧，对吧对吧，哈哈哈]
秦寻风眯起眼睛，目光移到手机上那个红色的图标，面上闪过几丝犹豫挣扎，还是按了下去。
[啊啊啊，我都不忍心看了]
[我也是，刚才还觉得好玩，现在，哎]
[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也挺好]
[啧，你们还真情实感起来了，看得就是个节目效果，懂？]
[闭嘴！]
秦寻风看见了，看见了张问东那所谓说不明白的热搜。
他的脑子轰鸣一声，全身都僵直了。
他看着那紧紧拉上的帘子，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们会做什么？帘子怎么还不拉开？他们——他等啊等，等到的是两人之间亲密又自然的调笑。
他扯了扯嘴角，想说点什么，声带却发不出声来。
周围寂静得吓人，他恍然意识到，这里只有他自己，没有别人，所以，说不出话也没关系吧。
他想说什么呢？他忘了。
视频开始播放第二遍，秦寻风眼也不眨地看完了全程。
手机界面上，正在播放的视频逐渐模糊。
原来是这样。
这有什么说不明白的？又有什么不好说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
对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在意这个人了，他本来......都不在意了......
秦寻风低着头，悄悄抹了下眼角。
亲子绘画活动在商场二楼中心的小广场，小广场周围用浅黄色的带子围了起来，里面大概有二三十人。
小广场面积不小，二三十人也不显得拥挤，五六岁的小朋友的画作没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主打的就是一个童趣，看得人轻松愉悦，路过的人不着急的话也会驻足片刻。
戚谢站在观众席里的最前排，冷冷盯着总试图和钟虞搭话的某人。
他本来也是在里面的，但钟虞说怕他误人子弟就把他赶出来了。
于是戚谢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他目光落在嘴角弧度永远上扬三十度的方唐身上，满是警惕。
一会儿是餐馆服务员，一会又是绘画指导老师，合着你这么能干，那怎么就被困在浅滩上了呢？
这个人接近钟虞一定别有目的，而且，说不定蓄谋已久。
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查到这人信息没有。
“这里，要用浅粉色，这样，是不是更逼真？”钟虞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拿画笔在画纸上涂抹。
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此刻两眼弯弯，嘴角也翘起，“哇！好漂亮！哥哥，你好厉害啊！”
钟虞也笑了，把画笔递给她，摸摸她的脑袋，“那你继续画，哥哥一会儿回来检查。”
小姑娘一手举着画笔，一手拿着棒棒糖，重重应了一声，“好！”
小姑娘的妈妈笑着感谢，“钟老师，谢谢啊。”
钟虞面对家长，脸上就少了那份亲和，但也称不上不礼貌，“没事。”
小姑娘的棒棒糖被她妈妈抽走了，钟虞装作没发现，一回头，就见方唐站在那儿，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