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跟安渝的事,确实伤到了她,年轻人就是这样,爱就是爱,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衡澜手指描摹着钢印的轮廓,一颗心止不住地颤唞。
“没事,你是衡澜,”唐娅说,“没了安渝,没了阮今雨,总有下一个。”
“下一个?”衡澜靠在椅背上,手揉着太阳xue,冷笑着,“你的话说得太轻了。”
唐娅望着衡澜苍白透明的面庞,忽地意识到,也许在衡澜心里,阮今雨并不只是一个影子。
“哦,原来你舍不得她。”唐娅不住地摇头,“既然这么在意,早干嘛去了?”
“本来今天我有把握的。”衡澜眉头紧蹙。
唐娅好奇:“那为什么还是离了?”
如果衡澜有心挽留,唐娅想象不到什么人能狠下心来拒绝她。
“韩政坤。”衡澜朱唇轻启,吐出这三个字来。
“原来是这个老狐貍,难怪你说上了一个当。”唐娅说,“破镜可以重圆,离婚可以复婚。”
不过,伤了的心即使捡起一片片粘连,终究变不成原本的样子。
“等会儿回去见到奶奶,我离婚的事先不要提起。”
“好。”唐娅专心开车,一片大雪茫茫中,汽车爬上盘山公路还是得分外小心。
衡澜低头凝望着跟慕姨的聊天界面。
【奶奶病重,速归。】
森森大雪中,衡家老宅比往日里都要寂静。
衡澜快步走进大宅,七拐八拐绕过临水长廊,直奔奶奶卧室的方向。
天空是雪青色的,宅子里压着一片暗沉的绿。
只偶尔人走过雪地留下几个足迹证明此处还有人气。
“快,告诉老夫人,澜小姐回来了。”
几个佣人远远看到衡澜的身影,先跑进屋子里去。
衡澜走进屋内,先看到奶奶躺在病床上,周围跪了一地的人。
二房的人得到消息先回来了,不过老太太嫌她们碍眼,不肯让她们跪得近一些。
衡澜坐在床沿,抓住奶奶的手。
这个满头银发,骨瘦如柴的人,曾经叱咤一方。
衡奶奶握紧衡澜的手,拼尽全力略微地坐起身来,却看到紧跟衡澜而来的是唐娅。
老人家半合眼睛,全都明白了。
“奶奶,我在。”
衡奶奶紧抓住衡澜的手:“你到底还是一个人回来的。”
衡澜无法说出阮今雨在拍戏那样拙劣的谎言,只紧抿双唇。
“你竟成为我最放心不下的人了。”衡奶奶艰难地喘气,“你辜负了那样的一个女孩,不该。”
衡澜握紧奶奶冰凉的手,眼尾发红。
“想清楚你要的到底是什么,然后不要再错过了。”
雪停,天晴。
老宅里哭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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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樱子是被娄芯的电话吵醒的。
从上次绑架阮今雨的事之后,她就被家庭医生开了一堆药,不知道是治什么的,但喝完人就昏昏沉沉。
“妈妈,我不要喝药,我要出去工作!我要出去上学!”
“樱子,你病了。”韩政坤拍了拍女儿的头,轻抚她乌黑的头发,“医生,给她加大剂量。”
这成了韩樱子数日来的噩梦。
好在监管很快松懈下来,韩樱子掌握了把药片藏在舌头下的方法,再找机会吐出来。
“你找我干什么?”韩樱子接电话也不坐起身来,脑子里一片眩晕。
“大新闻!你肯定还不知道。阮今雨签了饮川!听说后续的资源已经全部到位,等《共白头》开播就进组,这样下去,她势必一路大爆!”
“什么!”听到这些,韩樱子挣扎着起身,“她……上次我就觉得她看我妈妈的眼神不同寻常!”
“原以为她是要当古装女神,没想到她是想当饮川副总,想当你的小妈!”娄芯煽风点火。
“竟然有这种事!可是,她还是姐姐的妻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娄芯得意洋洋道:“错了,你的消息滞后了!她跟衡澜,离婚了!”
“在这种时候?在衡奶奶去世的关头?阮今雨这女人竟然毫不留情地走掉?”韩樱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是啊,是应该给这种人一点教训。”
韩樱子生气地赤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上次我拿油漆泼了她的广告牌,没想到她还这样死不悔改。”
“只是泼油漆,她哪里能长记性。”娄芯淡淡地说,“我妈剧团里有个女演员,以前也很招摇,后来被人泼了硫酸,老实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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