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预约好的出租车等在门口。
李木风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里,回望了一眼这座小楼,风吹起她的短发,露出被碎发轻微遮住的眼睛,眼神中属于少女的澄澈和坚定从未变过,只是比起从前,多了一点柔。
“走吧,我们去坐飞机啦。”
李木风把手搭在李惜文的肩膀上,忽然,两人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阮今雨穿着睡袍追了出来,长发被夜风温柔吹起,雪白纤细的脚踝在宽大的袍子下若隐若现。
“今雨姐姐!”李惜文张开怀抱,被阮今雨抱起来。
“贞羽姑姑也来。”李惜文伸出圆滚滚的小手招呼。
“真是拿你没办法。”李木风走过去。
李惜文用小小的臂弯拥住两个人的脖子,别看她小,力气却是很大,阮今雨的脸几乎都要凑到李木风脸上去了。
“今雨姐姐,我偷偷在你枕头衡澜说。
“好的,那我就忍住,明天再看。”
“我乖乖的,等我做完手术,我还回来,我们三个,一直在一起!”
司机提醒再不走就可能赶不上值机了。
三人才终于下决定分别。
阮今雨站在篱笆门外,挥手跟她们告别,静谧得像一幅画。
李惜文彻底地清醒了,想跟贞羽姑姑聊天,可是她发觉姑姑一句话也不说,侧过头看窗外,还捂着眼睛。
于是李惜文去扒她捂着眼睛的手:“贞羽姑姑,你怎么都不说话?”
“说话嘴巴冷,我们把嘴巴闭上好不好?”
“可是,”李惜文歪过脑袋,“贞羽姑姑,你手上怎么有水?”
“那是汗,我热。”
李木风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却又在无尽混乱之后终于见到了光明,等李惜文的手术结束后,她就有时间和全部的精力,去做一件她想做的事情。
一切会顺利的。
那一天也一定会很快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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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澜失眠一夜。
凉了的饭菜热了好几次。
终于也还是被送进了垃圾桶。
早该知道那门铃绝不会被按下,自己又到底为什么还抱有期待。
阮阮,阮阮,这两个字在舌尖上打转,在灵魂深处战栗。
衡澜打开微博,不出意外看到的全是阮今雨,几天过去了,BV秀场热度丝毫没减。
阮今雨跟孔萱儿最后谢幕时同框的照片,被无限地附加上美好的愿景和意义。
她们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
这是衡澜从未给过阮今雨的东西。
她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望向她时眼睛里只有憧憬和仰望的女孩,如今一步步站到高处去,站到了别人的身边去。
衡澜嘴唇紧抿,把手边的玫瑰揉得粉碎,玫瑰的刺把她的手扎得鲜血淋漓。
可是没关系,美好的事物总是带着刺的。
两年前她在情感里无意识的亵渎,终究要她自己付出代价。
【见一面吧,来云锦一品,或者我去找你。】
凌晨四点,衡澜给阮今雨发消息。
【莫清清说很想见你。】衡澜补充道,【我也有一个东西要给你。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吗?】
以为不会得到回复,衡澜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一片白的天花板。
可她没想到的是,只过了几分钟,她就得到了答案。
【我没有在躲着你,衡澜。】
【确实很久没见清清了,我也很想她。】
两人说好了见面的时间。
阮今雨吃着雪糕,坐在餐桌边。
习惯了三个人的相处,忽然只剩自己着实有些落寞。
说不清出于什么的驱动,对衡澜私下见面的邀请,她欣然应允。
也许,无非就是想证明,她压根不在乎衡澜,也没有躲着她这一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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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在傍晚见。
阮今雨开车,准时抵达。
站在从前的“家”门口,阮今雨心里五味杂陈。
阮今雨按下门铃。虽然衡澜说她依旧有开门的权限。
来应门的是莫清清,她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大圈。
看清来人,莫清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阮阮!你来了!”
莫清清伸手想要拥抱,可手又克制地缩了回去,之前那个冒昧的拥抱想来给阮今雨带去了困扰,所以这一次,她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阮阮,你坐,我去给你拿水!”
阮今雨换好鞋步入室内。
厨房是开放式的,系着围裙备菜的衡澜听到莫清清一口一个阮阮,终于是忍不住了,把手上的刀放下。
阮阮,阮阮,她的小孩,她曾经最亲密无间的爱人,只有她能这样称呼阮今雨,旁的人都不行!
“清清,阮今雨是你的前辈,你这么叫她,不合适。你以后叫她阮老师。”
“是我允许的。”
阮今雨对莫清清一笑:“阮阮,独一份的称呼,很亲近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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