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许是昨晚冲进浴室救衡澜之后,忘记吹干头发就直接睡了才着了凉。
衡澜扶着她回卧室躺下,翻出温度计。
阮今雨躺在床上,很疲惫无力,乖巧地任她摆布。
衡澜拿起温度计看了一眼,三十八度还多一点,当真是发烧了。
“你有医药箱吗?”衡澜问。
“有,”阮今雨虚弱地擡手,“在柜子里。”
衡澜找到医药箱,打开箱子,先看到盖子上有小孩涂鸦过的痕迹。
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三个人被一颗爱心包裹着。
衡澜的心被刺痛一下,然后才低头找药。
医药箱里也很干净,只有些创可贴和绷带。
衡澜合上箱子,拧了条毛巾轻轻盖在阮今雨额头上:“家里还有其他药箱吗?”
阮今雨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眩晕和恶心感潮水般,一阵阵地涌了上来,根本不想开口说话。
“没事,你好好休息。”衡澜擡手抚了抚阮今雨的头发,“其他的交给我。”
社区工作人员挨家挨户来发菜,衡澜接过菜,套在防护服里的工作人员盯着衡澜的脸有些愣神。
不过,一想到衡澜曾公开说过在追求阮今雨,工作人员又释然了。
“我的,我的朋友生病了。”衡澜斟酌着话语,“虽然我知道现在社区全封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但是我的朋友发烧了,我想知道是否可以紧急就医?或者拜托你们送些药品过来?”
“发烧?”工作人员警惕起来,“你先等等。”
随后,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低头交谈着什么。
在等待他们给出答复的时间里,衡澜想了很多,如果她们在怀疑阮今雨感染了甲级传染病的话,那她绝不会让阮今雨一个人被拉去隔离。
几个工作人员多方请示,又盘问了衡澜阮今雨的病症,最终跟衡澜说:“她没有染急性传染病,不需要去隔离。但是现在医疗资源非常紧张,你要知道不仅是你们社区,很多其他社区也都集中爆发了疾病,她这种情况不符合紧急就医的要求。”
衡澜认识一些身居高位的朋友,往常她从未想过动用这些关系去为自己谋求一些福利,但如果是为了心爱的人,那么所谓的一些清高都可以尽数抛在脑后。
电话是全都打通了,但从电话里,衡澜知道了一些更有用的信息。
这次的传染病已经发现了新的变异菌株,或许封闭社区的时间会比原先预计的要长,而传染的范围和速度也远超预料。
显然,从外面拿药进来是不现实的,因为其他区域也陆续进入战时警戒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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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阮今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一只手温柔地扶住自己的肩膀。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着热水喝下药,便倒头又睡下了。
等她感觉好点,幽幽转醒的时候,还闻到一阵扑鼻饭香。
她缓缓坐起身来,头痛减轻了很多,体温也没那么高了。
拿起手机看信息,社区群消息简直呈现指数级爆炸,看来,情况比自己想的要严重。
阮今雨看到床头柜摆了一堆药物和一杯热水。
她拿起杯子,水温正好。
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衡澜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药。
阮今雨捂着脑袋,走路间还有些许眩晕的感觉。
她走下楼梯,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菜。
而衡澜坐在岛台边,正伏案写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衡澜擡起来,看到是阮今雨,她放下手中的笔:“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嗯。”阮今雨还有些虚弱,只是点了点头,她走到岛台旁,拿起衡澜手边的卡片看了看。
衡澜的笔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毕竟少年时师从书法大家,即便没有走上职业的道路,拿出去也绝对不会是给师父丢脸的水平。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刚才动了你的手机,把我拉进你们的社区群里了。”衡澜说,“我想问问邻居们有没有药。”
“没事。”
阮今雨表示理解。
但也许这样,衡澜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锁屏密码,依然是衡澜的生日。
周围的邻居们都很友好,慷慨地回应了衡澜的求助。
鉴于现在不被允许出门,大家各出奇招,把药物包好之后隔着篱笆扔了过来。
衡澜用心地记下了向她伸出援手的邻居,打算等解封后亲自登门向她们道谢。
“本来想等饭菜稍微凉一点的时候再去叫你,既然你醒了,那先吃饭吧。”
衡澜把写到一半的卡片收起来,拉开椅子,让阮今雨坐下。
显然这一顿饭花了衡澜不少力气,她出了一头的汗,动作间看得出来手臂也是很酸涩的。
“你生病了,应该不会想吃太腻的东西,”衡澜说,“我烧了点青菜。”
衡澜的话说得太谦虚了。
她们只有两个人,发的物资也很有限。
即便如此,桌子上摆了五道菜,从餐前甜点到餐后水果,全都齐了。
显然,衡澜是花了心思也是花了时间的。
阮今雨忧心地看了衡澜一眼,衡澜把包着纱布的左手藏到桌子
打翻热水被烫伤这种低级的错误,衡澜不想拿出来邀功。
“你被烫到了?”
“没有。”
阮今雨叹口气,放下手上的筷子。
“拿出来我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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