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准。
唐娅甚至在心里想着:若是衡澜车祸后一直没有醒来就好了。
那样的话,衡澜也不会乱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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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娅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渐渐地,脑子里就什么也不想了。
连续几天没有入睡的大脑已经进入麻木的状态,只是听着医院里滴答滴答的仪器声。
到后来,医生告诉她喜讯的时候唐娅也没有过多的惊喜,只是终于松一口气,脑袋一歪,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唐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
睡眠少的人就是这样。
“真是操心劳碌的管家命。”唐娅吐槽自己,随后去看衡澜。
衡澜也醒了,只是还坐不起来。
“这次没变成植物人?”唐娅看到她,那些关心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一开口就是损友调调。
“怕你带头拔我管子,不敢变植物人。”衡澜看上去状态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对了……”`
唐娅翻了个白眼:“知道你要问什么,她第二天就获救了,现在能跑能跳,还在狗仔进来偷拍的时候告诉全国人民,你是她前妻,她爱你。”
“眼下,我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要拜托你。”衡澜虚弱地说。
“解约的话,我已经提出来了,正在走流程,不管怎么说,你们失踪以后,资方第一时间要求对这个事情瞒而不报,这种人不能合作。”
衡澜摇了摇头,显然她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算了,我猜不出来,大小姐您还是直说吧。”唐娅说,“自从你遇到阮今雨之后,我就再也看不透你了。”
“帮我找个妆造师来。”
“什么?”唐娅侧过脑袋,显然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吧……”
唐娅无语抱着脑袋在病房里仰天。
脑子里只有恋爱的人,她一点也不明白,也不理解。
没想到衡澜爱得这么深,爱到低入尘埃中。
爱到也会卑微地在意自己的外貌。
不过,唐娅在推门走出去的时候,正看到阮今雨朝衡澜病房而来。
“来不及了。看来你只能顶着这张脸见她了。”唐娅说。
阮今雨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
衡澜看见阮今雨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却又很快把脸偏到另外一侧。
“怎么,不想见我?”
“不是。”衡澜怎么会不想见她。
因为在洪水中骨折和撞击到头部,她的意识多次模糊。
每每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全靠舌尖上打转着阮今雨的名字才又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勇气。
喝苔藓上的水,吃些触手可得的野草。
她拼尽全力撑着,只为了再见阮今雨。
“那为什么不看我?”
“我现在的样子,恐怕太难看了。我不希望你看到这样的我。”
阮今雨走到衡澜身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把脸转过来。
“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衡澜。”
“看到你没事,一切都值得了。”衡澜说。
阮今雨摊开手心,把那块巧克力放到衡澜枕边。
“你没吃?”
“没有。这是我们两个身上仅存的物资,我想分你一半。”
“太傻了,”衡澜说,“万一我死了,你等不来……”
“那我就一直等,等到死。”
“别说那样的话,不吉利。”衡澜急切地想擡手捂住阮今雨的嘴,不过最终因为没有力气擡不起手而作罢。
“你刚醒来,需要休息。我很快就走,但我需要知道一件事。”
衡澜说:“你尽管问,在你面前,我没有任何秘密。”
“那一天,你摔下山崖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我爱你。”
“骗人。”阮今雨见衡澜不老实,虚跪坐在衡澜身上,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阮今雨快要被气炸了,她不明白,衡
澜为什么一直要说谎,一直要骗她。
“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说实话,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阮今雨作势要走,衡澜急忙道:“我说。”
阮今雨侧耳倾听。
“那天,我说的是,你跟杨滢要幸福。”
“哦?”
衡澜着急辩解:“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可是,现在我活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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