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把张武和这些人的关系资料都粗略看了一下，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这或许能让张武开口说实话。
江若萱开口说话了，但声音有点哑，应该是连续熬夜造成的：“我不急，可以慢慢等，但是你的朋友们应该都耗不起。”
“是吗，你不急还连夜审我？”张武面无表情，但是他的额头上全是汗，看起来不急，其实他也很急，“我还是那句话，先帮我救人，要不然你只能拿我的尸体审问了。”
江若萱揉了揉眉，看起来挺累的。苏沫走到控制台旁边，刚想按下按钮打开麦的时候，她就看见江若萱站起身，走到张武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在苏沫惊愕的目光下，江若萱一把将张武推倒在地，她的神情在这一刻变了，目光阴寒得就像万恶的杀人魔，毫不脚软地踩在张武胸口上。江若萱穿的虽是战斗服，鞋子是平底的，可她却用最硬最尖锐的后跟边缘踩着张武胸膛。
张武疼得用双手抵着江若萱的鞋底，他的双手被特殊的手铐锁住了异能，只能躺在地上任凭施为而毫无还手之力。
江若萱脚下的力度更大了，她什么话也不问，就看着张武扭曲的面容而轻轻扬起唇角，似乎看见他越是痛苦，她就越是愉悦。
苏沫愣住，好像第一次认识江若萱一样，连自己想要干什么都忘了，就看着江若萱那令人陌生的笑容，没有温和，只有杀戮带来的喜悦。
她想到了小莫曾经说的话。
“老板平常都不会对人笑的，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
“是吗，她平时对人是怎样的？”
“就是笑得不多。”
当时的苏沫没有太在意，可一个被关在家里长大，只能通过外出任务变强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温柔的人，所以，现在的江若萱才是她的最真实的样子吗？
江若萱这时候开口说：“你应该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我可以随意在你身上开个洞，帮你一直缝缝补补……”
苏沫赶紧按下按钮，对着麦说：“张武，你有没有发现这份名单的幸存者和你的关系都很一般，换句话来说，你在意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亡，即使你什么都不说，那些人也不会对你的朋友手软的，你最好还是先配合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
扩音器的质量很好，完美传达了苏沫的声音。江若萱在听见后，立刻收回脚，并且把张武给扶起来，说：“你自己慢慢考虑。”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然后来到苏沫这边的监控室。
苏沫看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
监控室里就特别安静，只有一旁记录的警卫正在书写的“沙沙”声和键盘的“哒哒”声，警卫一直低着头，都快不敢喘气了。
苏沫把早餐递过去：“喝点粥暖胃。”
江若萱接过早饭：“你来多久了？”
“也没多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凶。”苏沫不是很在意说，“挺好的，不会被人欺负。”
“你真这么想？”江若萱盯着苏沫。
“不然呢？”
江若萱笑了，打开餐盒盖子，粥还有点温度，她放在桌子上慢慢喝着，表情也柔和了很多。警卫记录得差不多后，就束手束脚坐在那里也不敢挪一下屁/股，生怕被人发现。
苏沫瞥了一眼，对他们说：“你们也出去吃早饭吧，这里有我。”
“好勒！”大家赶紧跑开了。
苏沫坐在江若萱身边，可能江若萱对刚刚的事还没反应过来，就顿了一下。苏沫就觉得还挺好笑的，以前江若萱老欺负自己，现在露了本性反而开始害怕起来，还挺好玩的。
“江若萱。”苏沫喊了对方全名。
“嗯。”江若萱乖乖点头。
“你喝完粥就去休息。”
“好。”
对方竟然没有反驳，太乖了，也好可爱。苏沫忍着笑意，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就是我们的关系先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江若萱不乖了，她放下勺子看着苏沫，看着样子挺不开心的，但是语气还是很软，就问：“是我见不得人吗？”
“这哪跟哪……”苏沫破防，笑了一下，“我就是在想，等你家人能够接受我，我们再公开好不好？”
江若萱垂着眼帘，没有说话，似乎因为苏沫这句话而陷入了沉思，苏沫就耐着性子等待，最后江若萱轻轻点头，答应了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