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清洛自前厅返回后院客厅,于窗前落座。窗外景色明媚,阳光如金缕般洒下,将庭院装点得熠熠生辉。繁花似锦,争奇斗艳,蝶舞翩跹其间,好一幅生机勃勃之景。然而,清洛心中却似坠铅块,沉甸甸的,丝毫无法为这美景所动。
玉珠见自家小姐神色忧虑,黛眉紧蹙,不禁心生怜惜,款步上前,轻声劝慰道:“小姐,您切莫要太过忧心。感情之事,旁人实难置喙。说不定清悦姑娘与二殿下之间,不过是寻常朋友情谊,您也不必过于挂怀。”
清洛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叹道:“玉珠,清悦乃是我唯一的妹妹,她的脾性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你瞧她看向二殿下的神情,那眼中的情意,又岂是能佯装出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玉珠亦轻轻叹息,说道:“小姐对清悦姑娘的疼爱,天地可鉴。只是感情之事,犹如人饮水,其中冷暖,唯有自知。或许清悦姑娘与二殿下之间,当真是真心相爱呢。”
清洛微微皱眉,面露难色,道:“真心相爱?且不说旁人看法,单说冰姝表姐,又怎会接受自己的表妹与她分享同一个丈夫?此事断断不可。我绝不能坐视不管,定要护清悦周全,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清洛心意已决,匆匆起身,径直往李贤房中走去。
彼时,李贤正沉睡正酣,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中回荡。清洛心急如焚,却又不忍惊扰他,只得轻手轻脚行至床边坐下。她看着李贤熟睡的面庞,小声嗔怪道:“你这会倒是睡得安稳,若不是你留二殿下在此留宿,又怎会生出清悦这般不顾女儿家矜持的事端!实在叫人生气!”
言罢,清洛轻轻拉住李贤的手,置于自己脸侧,柔声道:“如今唯有你能劝劝二殿下,让他切莫对清悦动真情。我只想让清悦能一直伴我身旁,好好生活。”
房中香炉内,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如丝如缕,萦绕在空气中,散发出淡雅的香气。那香炉乃是精美的青花瓷所制,瓶身绘有细腻的山水图案,线条流畅,笔触精妙,仿佛将一幅秀丽山水浓缩于其上。青烟自炉盖的小孔中袅袅飘出,为这房间增添了几分清幽与静谧。
清洛忽觉房中有些闷热,起身欲开窗透气。刚一转身,却觉衣角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她忙回头看去,只见李贤不知何时已然醒来,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那笑容温柔似水,眼中满是爱意。
清洛见状,焦急问道:“阿贤,你可好些了?”
李贤嘴角上扬,笑意更浓,柔声道:“有洛儿在我身旁,我自是好多了。”
清洛听闻,微微一笑,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李贤却突然起身,一把将清洛拥入怀中,撒娇道:“我不喝,洛儿,你陪陪我可好?”
清洛依偎在李贤怀中,微微仰头,二人目光交汇,深情凝视。清洛心中诸多委屈,此刻化作绕指柔情,紧紧依偎在李贤怀里。李贤一脸幸福,轻轻抚摸着清洛的秀发,问道:“洛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埋怨我未能及时告知你欧阳剑之事?”
清洛并未言语,只是将头更深地埋进他的肩膀,似在无声回应。
李贤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答应你,往后定事事以你为重。这几日回到家中,瞧见你房内灯已经熄灭,我便知你心中仍未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