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眼神看似随意地扫过人群,而后暗暗紧了紧手中安儿的手,安儿则轻轻回握,传递着彼此间的默契与安心。二人整理了下衣装,携手朝着盛渊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朝二人投来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不多时,他们来到圣驾前。萧启和安儿恭敬地跪地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盛渊坐在高位之上,面带微笑,目光在二人身上稍作停留后,温和地说道:“平身吧。今日秋猎,难得如此热闹,希望你们都能尽兴。”
萧启和安儿谢恩起身。安儿微微抬头,目光扫过周围,发现不少王公贵族正暗自打量着他们,神色各异。而陛下看似神色如常,但安儿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萧启心中记挂着为安儿事先挑选的马匹,正准备带着安儿过去查看。却见一袭蓝色骑装的云舒音,正迈着优雅的步伐朝他们二人款步走来。
云舒音虽面带微笑,但眼神却在安儿和萧启之间来回流转。安儿能明显感觉到,她那目光对自己的审视与深深的敌意,但也只当她只是因为对萧启爱而不得,从而对自己多生怨怼。
云舒音走到二人面前,福了福身,声音清脆悦耳:“萧将军,裕安公主,今日秋猎,难得如此热闹,舒音特来与二位打个招呼。”
萧启礼貌性地点头回礼,脸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安儿则微笑着回应:“云小姐好久不见。今日见云小姐一身骑装,英姿飒爽,剪裁合身的骑装衬得小姐气质卓然,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裕安着实很是期待,在接下来的秋猎中,能一睹云小姐的非凡风采。”
云舒音掩嘴轻笑一声:“公主谬赞了,舒音骑术不过是略懂皮毛,哪敢在公主面前班门弄斧。久闻宁国骑射之术别具一格,舒音一直心生向往。不知公主可否在今日秋猎时,不吝展示一二,也好让舒音开开眼界?”她歪着头,脸上挂着看似天真无害的笑容,眼中却隐隐闪烁着一丝狡黠。
萧启眉头微皱,敏锐地察觉到云舒音来意不善,正欲开口,却见安儿神色坦然,落落大方地说道:“云小姐过谦了。骑射之术,本就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不过是各有特色罢了。只不过,说来实在可惜,裕安幼时习马之时,曾不慎坠马,伤到了胳膊。自那以后,父皇心疼我,便再不允许我触碰骑射之术。这些年,我也只是偶尔骑骑马,动作稍大些,胳膊便隐隐作痛,如今也只能勉强稳坐在马背上,实在谈不上什么展示骑射之术,怕是要让云小姐失望了。”安儿微微低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言语间满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