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住笑,上前帮他拾起发冠,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发烫的耳垂:“蒲先生不是说,您的故事您说了算?”身后,十二位残魂早已按捺不住,柳五儿的变异食盒正咕嘟咕嘟冒着不明气体,芳官调试着手中的次声波胡琴,弦鸣声震得书架上的古籍簌簌作响。
蒲松龄垂眸盯着我掌心还带着体温的玉牌,突然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鬓发:“下次再敢背着我‘开小灶’……”他的威胁淹没在突然炸响的雷鸣中,窗外暴雨倾盆而下,雨滴砸在琉璃瓦上迸溅起细碎的荧光。
随着他捻诀念咒,书案上的《聊斋志异》无风自动,泛黄的书页化作漩涡状的光影。晴雯第一个化作流光冲进书中,机甲尾部喷射的量子火焰在屋内留下绚丽的轨迹;香菱的花签筒甩出无数诗句绳索,将其他残魂纷纷拽入漩涡。最后消失的司棋突然回头,绣春囊投影出个胜利手势,惊得蒲松龄刚端起的茶盏差点脱手。
“这下可好,”他望着空荡荡的书斋,袍袖还沾着香菱留下的全息花瓣,“这书里的女鬼怕是要被打成电子幽灵。”我凑近他耳边轻笑,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脖颈:“那不是正好?让您的故事添点新时代的热闹。”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重新爬上雕花窗棂。蒲松龄无奈地摇头,却将新写好的符咒塞进我掌心:“遇到危险就唤我。”他的指尖在我手背上多停留了一瞬,烛火摇曳间,满室墨香都染上了几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