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超过朋友范围的事情……
*
五点半。
温清铃洗了澡,披散这半干的头发匆匆赶到教室。
江索还没来。
坐下后,她拿出英语随堂练习,开始赶作业。
看见单词,她顿觉脑子晕乎。
干脆翻到最后,抄起了答案,再用红笔更改一点。
昨天杨艳芳说了,今晚要讲题,还要抽人。
没办法,杨老师喜欢抽她回答问题。
答不上来,总是让人觉得难堪。
抄的同时她还看了翻译。
一些没翻译的,抄完后才慢慢地琢磨。
到了六点,连包宸阳都来了,却还是没看到江索的身影。
不知道去干嘛了?
万一又被杨老师抓到……
思及此,温清铃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江索,你在干什么?怎么还没来教室?】
踌躇了会,按下发送,心跳随之加快了一秒,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他。
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道:【我在体育馆训练,以后星期天我也得训练,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哦好。】
放下手机,温清铃瞬间失落。
他们训练抓得好紧啊。
如此,学习时间又变少了,她得多辅导他学习才行。
六点半时,窗户外的天空像火烧云一样,红了半边天。
同学们全都被吸引了注意。
有的趴在窗户上,有的甚至跑去走廊外看,还用手机拍下来。
温清铃也拍了几张,看着这几张壮观的景象,有点想分享给他看。
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
七点十分,江索回了教室。
这次,他没有提着饭盒回来,应该是已经吃过了。
不过,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脸色很差,身上隐隐散发着戾气
有点悚人。
才和好了一点,温清铃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打声招呼。
思索了番,她小心翼翼地把书推过去,人也靠过去了一点,指着一道语法题,
小声问他:“江索,可以给我讲讲这题吗?”
江索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她。
她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他又想起了刚才无意间听到的,两个畜牲的对话:
“文科班那个转校生,长的是真好看,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是吧,好像是叫温清铃,而且人家学习成绩也很好,真真是女神!”
“嗤?女神?还不是不学好,和他们班那江索纠缠不清……诶?你有没有觉得,那温清铃像昨晚那女的?”
“嗯?那个?”
“啧!就是昨晚看的那片子,被两个一起操的那女的。”
“嘶,你这么说,是有点像,就是身材差了点,也不够开放,人畜无害的。”
“嘿嘿,你怎么知道她私……”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被江索狠狠揍回了他的肚子里。
两个都没放过,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很快收拾服帖。
完了,无视围观人的目光,也不管他们是否告诉老师,径直回到教室。
温清铃看不透他眼神里的凶狠从何而来,却被他吓到。
咽咽口水,胆怯地离远了些。
“我、我自己看答案吧。”声音似蚊子声一样小。
七点十五分,
没有铃声,但同学们还是闻声而动。
一人起身,其他人也全都放松下来,上厕所,打水,走廊上玩闹。
稀稀疏疏,差点盖过了她的声音
江索抽回思绪,见她低着头,幽幽说了句:“温清铃,你能不能凶一点?”
他的语气中似有无奈。
温清铃一头雾水,困惑地望着他。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更显无辜。
江索的喉咙下上一滚,别开了视线。
操!别这样看他。
他也是男人……
“怎么凶?”她问:“骂人吗?”
直觉告诉她,他心情不好跟她有关。
虽然不知道她哪里惹了他,但她还是希望他能高兴一点。
毕竟他不高兴的时候太凶了,
让人不敢靠近。
江索:“对,你骂我一句。”
温清铃:……
“你又没怎么我,我干嘛要骂你?”
她的底线挺低的,一般人惹不毛她。
“就比如我现在随意编排你,你得反击回去,该怎么骂就怎么骂!”江索大有她不骂就不罢休的气势。
温清铃垂下眼眸,心中猜到一些,转过身不再看他。
重新拿起笔,却迟迟没下。
“骂什么?他们说他们的,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江索眼眸一眯,“你不解释也不反击,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温清铃唇瓣紧抿:“你怎么知道你解释后,他们是相信你,还是觉得你欲盖弥彰、不打自招?”
她试过,解释没用。
人们总是喜欢人云亦云、偏听偏信。
也许有些的确是活该,但有些真的很无辜。
她低落的声音听在他心里,快要心疼死个人了。
看来以前被欺负过。
他想说反击啊,总要反击回去吧?!
但看她这细胳膊细腿的,也不是个会打人的。
“以后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帮你。”他的语气郑重,眼底是无条件的偏爱。
温清铃手中的笔一顿,胡乱的笔画也看不出是什么字。
仰头看向他,他眼底的一丝温柔仿佛融入了她的四肢百骸,暖入肺腑。
“我让你骂我,扯到哪儿去了?快点,骂一句我听听。”
江索及时转移话题,懒散了语气。
温清铃的眉眼弯了弯,吐出一句:“傻子。”
江索:“骂人不是这样骂的,你该说‘傻逼!’”
温清铃:“傻逼!”
“对,再骂,骂……”他一向只会动手,鲜少动嘴。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词来。
“蝙蝠翅上插鸡毛。”温清铃含笑道。
江索:“嗯?歇后语?是什么?”
温清铃:“你算什么鸟?”
“果然是文明人。”江索失笑,直勾勾盯着她,“再骂几个听听,我也学一学。”
有他撑腰,她大胆起来。
又道了句:“吃饱了的牛肚子。”
“这个我知道,草包是不是?”他的眼神宠溺。
温清铃:“嗯,那芝麻地里撒黄豆?”
江索:“不知道。”
温清铃:“杂种。”
江索的眉头习惯性一挑,不淡定了:“这个就过分了啊!”
可是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
温清铃后仰了仰,忍着笑摇头说:“我没有骂你,骂的是别人。”
“呵行!”江索没追究,只说:“以后就这样骂别人,知道了吗?”
温清铃重重点头:“嗯!”
两人相识而笑,好像之前的种种疏远、误解全都化解,没有隔阂。
但下一刻,班主任杨艳芳在门前厉声喊道:“江索!你给我出来!”